“怎么会。”高兴摆手笑道:“叔宝啊,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一万人就能将高宝宁八万大军击溃么。”不等秦琼不服辩驳,高兴又继续说道:“我知道兄弟们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但蚁多咬死象,你可不能掉以轻心,更何况我怎忍心让兄弟们伤亡。”
秦琼顿时默然,他的确是瞧不上高宝宁率领的乌合之众的,想骑兵师南征北讨数十战,何曾一败,这是他的豪气,亦是他的傲气,
遥想当年高长恭以五百精锐横冲周军十万大军,如今他有一万铁骑,又岂会害怕高宝宁,只是就如高兴所言,敌人人多势众,若是硬拼,纵然胜了自己也有不小的损失,委实不值,
沉默了片刻,秦琼一脸肃然道:“那小王爷有什么安排呢。”
高兴微微一笑道:“高宝宁之所以止步不前,早早安营扎寨,不外是为了养精蓄锐,防止我们袭营,既如此,我们便遂了他的心愿。”
秦琼顿时一怔,不过旋即恍然大悟,高兴既然破了高宝宁的计策,又怎会自寻烦恼,他所谓的袭营恐怕更重要的是为了给敌人施加压力,探敌军情,
果然,就听高兴继续道:“叔宝,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吃饱喝足,就地休息,今夜子时我们前去袭营,若是敌人防备森严,我们就以骚扰为主,让他们不能安心休养;若敌营当真防备松懈,自可好生冲杀一番,给高宝宁当头棒喝。”
“小王爷此计甚好,无论高宝宁如何应对,他们也休想安生。”秦琼点头赞同地道,
高宝宁人多势众不假,但却也使得他目标太大,机动不足,尤其是在这空旷的草原上,沒有地势之利,骑兵偷袭更是占尽便宜,即使高宝宁猜到高兴袭营只是佯攻,但他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此战还未开始,他便以处于被动,毕竟论机动性他实在差得太远,
高宝宁也是料到高兴会偷袭,这才命全军将士早早扎营,一來能够尽可能充分地做好准备,二來也是让士卒可以多些休整的时间,无论是面对可能出现的突袭,抑或是即将到來的大战,这都是必须的,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了深夜,已是初秋,草原上的夜间已颇有些凉意,清风吹过,若是穿的单薄些甚至会不自禁地打个寒颤,
万籁俱尽,高宝宁的帅帐中却依旧是灯火通明,他则是负手着桌案上的地图,轻轻地揉着眉心,眉宇间一股疲色掩饰不住,然而他却是了无睡意,
“高将军,你怎么还未休息。”云飞挑帘而入,关切地问道,
“云先生,快请坐。”高宝宁起身,请云飞在一旁坐下,一边为他斟茶,一边叹息道:“离契丹越近,我这心里就越不踏实啊,小心使得万年船,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此战许胜不许败啊,否则即便突厥和周国联手來攻齐国,也是无济于事了。”
“老夫知道将军心忧,只是你若不休息好,又怎能冷静地指挥战斗。”着高宝宁,云宽慰地道:“一刻钟前斥候不是才回报沒有发现敌人的踪迹么,更何况将军还做了周密的部署,你不必太过担心,依老夫将军还是早些安歇吧,一旦有敌人袭营,老夫会立即唤醒你的。”
“也好。”高宝宁也知云飞所言不虚,遂点头道:“有劳云先生了,在下这就歇息。”说完,高宝宁也不拖沓,便和衣而卧,转瞬便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了一眼熟睡的高宝宁,云飞轻轻地退出帐篷,便在帐前席地而坐,双目轻阖,心宁神静,开始打坐起來,以他如今的功力和心性,功力已是收放自如,倒也不虞为人所惊扰,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云飞突然睁开了双眼,两道锐利的光芒宛若利剑般自眼中射出,一股惊天的气势也在他身上一发即收,直让不远处几名有些浑沌的守卫浑身一个机灵,
“果然來了。”
低语一声,也不见云飞有什么动作,身子便凌空跃起,如一阵风般掠进了身后的帐篷之中,
“将军,醒醒,有人袭营了。”
“什么,。”高宝宁豁然睁开了双眼,一骨碌自床榻上爬起來,扯过床边的佩剑便欲向帐外奔去,
“将军莫慌,敌人应该尚在五里之外。”云飞忙低声阻止道,
“哦。”高宝宁停下了脚步,惊疑地着云飞道:“云先生确定。”
云飞笃信一笑道:“老夫虽然不会统御万马千军,但自信耳力还是不错的。”
高宝宁沒有回话,而是立即伏在地上,将耳朵紧贴着地面,仔细地倾听起來,好一阵他才直起身來,面色变得格外凝重,“果然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