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我者死,滚开。”
高兴瞠目怒喝,满是血污的脸旁狰狞可怖,身上那浓重的血腥气几乎能让人晕厥过去,
高兴的脚下已经倒下了数百具尸体,横七竖八,如同一座小山般,这方圆不过五米的空间中已经沒有一处空地,而那汇聚在一起的鲜血几乎沒过了脚踝,
长剑挥下,“喀嚓”之声连响,又是两名燕军士卒连人带盾被斩成两段,五颜六色的腑脏洒得到处都是,温热的鲜血更是喷溅在周围的燕军身上,
“谁敢拦我,。”
高兴双目中陡然迸射出两道如利剑般的光芒,浑身鲜血淋漓,身上煞气冲天,如同一个刚刚从炼狱中厮杀而出的杀神,那凶厉冰冷的眼神让所有靠近的燕军兵士都不禁心中一颤,纷纷低下了头去,不敢与之直视,前进的脚步不由也停了下來,
而高兴只是微微一顿便向前跨出一步,他前脚刚离开,便有一柄染血的利剑凌厉地掠过他先前的立足之处,利剑的主人正是天道宗大长老云飞,
此时的云飞须发散乱,衣衫亦是凌乱破碎,斑驳血迹更是随处可见,模样虽然比高兴强上不少,但却也是狼狈之极,
“老匹夫,果真老了,这一剑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大不如前啊。”高兴仗剑而立,平静地着云飞,轻笑着说道,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高兴小贼,你的武功当真了得,足以称得上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只可惜今日你终究要死在老夫手中。”云飞不置可否,微微喘着粗气,淡淡地道,
“老匹夫,本公纵有一死也绝不会死于你手。”高兴微扬着下巴,傲然道:“本公说过,今日必杀你,你若不逃,必死无疑。”
“年轻人,事到如今你还敢大放厥词。”云飞并未动怒,只是轻轻摇头道:“高兴,老夫知你力大无穷,又有赤霄宝剑这等利器傍身,但你如今却还剩下多少力气,你终究是人,体内鲜血终有流尽之时,到那时你又待如何,如今你虽有援兵,但此处却有燕军八万,你可坚持得到援兵到來。”
战至此时,高兴无论是武功还是毅力,抑或是心智都令云飞甚感倾佩,心中的仇恨与愤怒也就淡了一些,再者如他所言,高兴已是将死之人,是以他的语气便也和缓了许多,
高兴闻言顿时大笑道:“老家伙,莫要只说本公,你不一样是强弩之末,却不知你这副枯朽的身子里还有多少鲜血,又能支撑到几时。”顿了顿,高兴揶揄地道:“你不远万里來到这里,难道只是送死來的。”
闻言,云飞心中顿时怒火大炽,眼角剧烈地跳了跳,但他还是强压下了怒气,一脸同情地着高兴道:“高兴,老夫劝你还是少说些话,留些力气,或能多苟活些日子。”
“多些提醒。”高兴笑道:“云飞老儿,你谋害兄长却苟活至今,数十载光阴可曾感到羞愧。”
云飞呼吸顿时一窒,眼中的怒火更是如惊涛骇浪般翻滚起來,周身的杀气亦是剧烈地波动着,不过他却是沒有冲上前去,只是死死地盯着高兴,
沉默片刻,云飞才理直气壮地说道:“是非善恶自有公论,老夫行得正,坐得直,又何惧你这污言秽语污蔑,。”
“事实究竟如何,你心里清楚。”说着,高兴玩味地一笑,
诚如云飞所说,高兴已是强弩之末,如今他已经精疲力竭,又身受重伤,鲜血的大量流失更是让他头脑一阵阵眩晕,几乎站立不稳,
换了普通人,受了高兴这般重的伤,恐怕早就因为鲜血流尽而死,但高兴知道此时还屹立不倒实在是他的身体与常人迥异,而他坚韧的心性更是鲜有人及,
虽然无法使用长生真气,但高兴的身体却在长生真气潜移默化下变得比一般人强悍许多,尤其是自愈能力更是惊人,所以高兴身上的伤口虽是血流不止,但流血的速度却比云飞的猜测小的多,
自知有云飞阻挠,不可能冲出重围,是以高兴便以雷霆血腥的手段震慑燕军士卒,更多的精力则放在云飞身上,
就如骑兵师对高兴充满了信心,高兴亦是对他们的战斗力深信不疑,他很清楚,只要坚持下去秦琼和骑兵师的兄弟们不久就会撕裂敌人的阵型,來到他面前,
云飞不动手则是沒有必胜的把握,战至此时,他也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更何况,云飞与刘忠一战两败俱伤,又为高兴子弹击中,与高兴一番厮杀不仅皮肉筋骨,便是内腑也受了沉重的伤势,若不是心中的仇恨与愤怒支撑着她,他又怎能坚持至今,
而高兴和云飞之间的对话更是机锋暗藏,一來能借此时机喘息恢复,而來则希望籍此激怒彼此,寻找破绽,从而一击必中,解决掉生死大敌,
云飞正欲说话,高宝宁的喝声却是远远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