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的功夫转眼即逝,在秦琼和高励的带领下,两千骑兵换上了燕军的服装,排列着稀稀疏疏的队伍,护送着一架宽敞的马车向着营州城迤逦而行,此时的他们衣衫凌乱,风尘仆仆,加上耸眉搭眼,沒精打采的模样,便是一般人也能出是吃了败仗的模样,
日头渐渐西沉,余晖将天际的云彩映照得红彤彤一片,煞是绚丽,同时也将营州城的城墙虽然略显沧桑,但却也更加祥和,着那越來越近的营州城,高励的心中却是充满了苦涩与落寞,
数日前自营州北门出发时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甚至幻想过生擒高兴,得以扬名立万,裂土分候,只可惜一夜之间他所有的雄心壮志俱都灰飞烟灭,
与高兴一战被挑落马下,与秦琼一战更是深受重伤,一败涂地,而今更是成了秦琼砧板上的鱼肉,任其摆布,无力反抗,
“警戒,有人來了,警戒。”
随着一声惊叫,城头上本來懒散地靠在墙垛后聊天休憩的士卒纷纷探出头向城外來,脸色微微有些惊慌,城头的将官则是大声急呼道:“关城门,快关城门。”
“不必惊慌,是自己人,自己人。”
“是刺史,刺史大人回來了。”
就在城门前的守卫手忙脚乱地将厚重的城门关闭时,城头上终于有人认出了高励一行挑着的旗号,一个大大的“高”字,样式可不正是高宝宁的么,
“刺史大人这么快就回來了,可是扫平了契丹,生擒了高兴。”
“去时有八万人,如今怎么只有这么些人,而且各个沒精打采,如丧考妣的模样,莫非发生了什么事吗。”
带清楚是自己人后,城上守军顿时放松下來,着逐渐接近的高励一行议论纷纷,心中满是困惑,
时间不长,高励一行便來到了城外一箭之地处站定,
“城下何人,速速停下,报上名來。”虽然出是自己人,但城上的守将却也沒有掉以轻心,皱眉喝问道,
“高励,我相信你是聪明人,会做出明智的选择。”高励身侧,一身普通步卒衣衫的秦琼轻轻将手覆在腰间的刀柄上,目光静静地注视着营州城斑驳的城墙,淡淡地说道,
高励慵懒地在马背上,有些灰败的脸颊轻轻抽搐了一下,深吸口气,他才抬起头,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嘶哑着声音道:“李将军,我是高励,难道你不认得兄弟了。”
“高兄。”那将军一怔,忙自箭垛后探出半截身子來,瞪着眼睛了片刻,不由惊诧地道:“竟然真的是你啊,高兄,究竟发生了何事,高兄竟弄得如此狼狈,刺史大人呢。”说着,那将军还举目四顾,寻找着高宝宁的身影,
“唉,。”
一声低沉的长叹,道不尽的辛酸苦楚,“李兄,此事说來话长,你先开门让我进去,刺史大人受了重伤,需要尽快医治。”
“什么。”城上的守将顿时面露惊容,有些不信地道:“刺史大人武艺高强,身边又有高人护持,怎么会受伤。”
“李兄,你自己就知道了。”高励苦涩一笑,翻身下马,蹒跚地走到马车旁,挑起了车帘,
李将军极目來,便见马车中正安静地躺着一位将军,甲胄却是高宝宁无疑,而且在他胸腹之间还隐隐能见血色,
“怎么会这样。”李将军面色惊惶,喃喃自语着,而他身边守卫听说高宝宁重伤,亦是一阵哗然,
“李兄,这是刺史大人交予我的令牌,你且真伪。”说着,高励便自怀中取出一枚金色的令牌,高举过头,在夕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高兄,职责所在,还望见谅,刺史大人伤势要紧,你快些进來吧。”说着,李将军猛地挥手道:“开城门。”说完,他便向着城下匆匆而去,
将令牌揣回怀中,高励了一眼秦琼,待其点头后这才定了定心神,当先迈步向着缓缓开启的城门行去,
待高励等人才行至城门前,李将军便一溜小跑地领着数百兵士迎了出來,还未接近,便焦急地问道:“高兄,刺史大人伤在了何处,伤势可重,我已命人去请城中最好的郎中,你快随我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