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儿,外面风大,到船舱里去吧。”陈风看着在甲板上的沈惠,不由得说道。
“没事,风哥,这样整天在里面呆着,太闷了。”沈惠说道,此时,她的心里满是甜蜜。
在这个世界上,女人怀孕,生子,那是天经地义,是她们义不容辞的义务。
哪里有风哥这样的,天天嘘寒问暖,不用说是让她躲到窑厂去,就是躲到某个孤岛上去,沈惠也心甘情愿。
清风吹拂着沈惠的衣袂,飘飘摇摇,如果不看脸庞的话,很多时候,陈风都会认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蓝玉寒。
“风哥。”沈惠看着站到自己身边的陈风,终于说道:“你这样带我去窑厂,就不怕我把窑厂的秘密,泄露给爹爹知道?”
陈风带沈惠去窑厂,沈惠已经知道这个目的地了,不过,她心头依旧有一些疑问。
爹爹现在已经把地砖这种东西,看做一个重要的生意了,而这个地砖的生产,目前只有风哥一个人知道。
“惠儿,我相信你不会泄露给仲荣兄的。”陈风说道:“我们俩之间的生意归生意,和我们的孩子,完全是两码事。”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即使是让沈惠看到了,最多她也就是知道,这地砖是用瓷窑烧出来的,但是,原料如何配比,烧到多高温度,上釉的工序,这些可不是看看就能知道的,所以,陈风并不担心沈惠会泄密。
“老爷,汤熬好了。”就在这时,小蝶走了上来,向陈风两人说道。
“好,我们马上就下去。”陈风说道。
反正烟雨楼也在装修,所以,陈风将小蝶干脆也带来了,留着小翠,在烟雨楼里照应就足够了。
事也凑巧,刘四二将玻璃也烧制出来了,既然如此,陈风也就不客气了,将烟雨楼改造一下,装上大块的玻璃,到时候,地砖、墙砖、水泥、马桶,这些都是次要的业务,仅仅是玻璃这一项,就能够大赚一笔。
这可是大块的玻璃,就是欧洲人,现在最多就是会吹个玻璃球而已。
陈风很有信心。
陈白普也在船上,虽然现在兴化叛乱已平,不过,陈风可绝对不放心,反正陈白普曾经去过窑厂,这次,干脆就将他一同带到窑厂去。
陈白普上了船,对这艘车船非常感兴趣,一直都在后舱里跟船工们打得火热。
正在这时,一股大风传来,船身晃了一下。
“小心!”陈风话音未落,一双大手,就扶住了沈惠。
而也就在这时,陈风却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这个声音,不是天然的,不是船只发出来的,也不是船上的人的。
“小蝶,扶惠儿回船舱。”陈风说道。
“是,老爷。”小蝶上来,扶住了沈惠。
陈风跟着沈惠,像平常一样,进了船舱。
就在进去之后,陈风却慢慢地转了身子。
“恩人…”守在船舱口的,正是常聚,看到陈风的这个样子,不由得问道。
陈风没有说话,做了个嘘的手势。
常聚脸色一变,难道是水贼来了?
陈风闭上了眼睛,耳朵却在仔细地倾听四周,车船的水轮搅水的声音,河水拍打船身的声音,头顶上鸟儿的叫声,船舱里炖汤的声音,陈白普在后舱玩耍的声音,夹杂在这些声音里的,有一个轻微的喘息声。
对方的呼吸声是如此之轻,夹杂在风中,都几乎听不到,如果不是陈风修炼了玄功要诀,听力已经异常敏锐的话,根本就听不出来。
再听,他终于确定了位置,这个喘息声,没有在船舱内,而是在船舷外面!
真没有想到,自己从扬州出来,已经走了数日,居然还有人惦记自己?
不管是谁,既然来了,那就甭想走。
只是,对方没有在船上,所以,常聚等人,发挥不上威力。
只有两名弓手,还能派上用场。
陈风向常聚做了几个动作,常聚会意,悄悄地走向船尾,很快,两名弓手就被带来了。
陈风带着两名弓手,加上常聚,四个人,一起轻轻地靠近了船舷。
站在船舷的后面,陈风伸出了三个手指,然后,缩回一个,又缩回去了一个,当缩回第三个之后,四个人的头,一起向外探去,两名弓手,已经做好了随时射箭的准备。
船舷外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是车船,所以,除了船首前倾之外,船的两弦,几乎是竖直的,不像福船那样外飘很大,但是,他们这望过去,却只是看到了船舷,看到了水轮,看到了下面的河水,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
常聚看了三遍,终于将头抬起来,向陈风说道:“恩人,虚惊一场而已。”
两名弓手也收起了弓箭,很明显,外面什么也没有。
其实,这船舷上,还从来没有藏过人的先例,很明显,他们藏不住。
陈风也疑惑了,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刚才听到的喘息声,一直都在,而越向这边走,就越清晰,而现在,那个声音,却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