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廓骑马,在全军的最前面。
两次尝试,两次失利,对于军心,对于士气来说,是很大的打击,如果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扩廓还得灰溜溜地回去,对太子殿下那里,着实没法交代。
扩廓自从替父出征以来,身经百战,从来还没有现在这样的困境。
所以,得知了这个机会,扩廓终于亲自带兵前来。
城门大开,里面,己方的士兵正在征战。
扩廓远远地,就看到了那护城河前面的吊桥已经垮塌,但是现在,若是派人再去携带沙包,填埋这护城河,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城内,己方的人在节节败退,随时都会被消灭掉。
胯下的这匹骏马,已经跟随扩廓征战无数,似乎知道了扩廓的心意,甩开蹄子,一直向前飞奔。
近了,更近了。
身后的骑兵,看到扩廓如此,也都跟着,一起向前冲。
紧随扩廓的,就是虎林赤,他已经知道了扩廓的心意,虽然这次有些莽撞,但是,必须得如此了。
就在马的前蹄,即将踏上护城河的时候,扩廓一拉马的缰绳,马儿会意,立刻向前一跃,腾空而起。
靠着这股冲击力,直接冲进城门洞内去?不行,好像不够。
马儿虽然奔得飞快,腾空起来的力道非常大,但是,这力道依旧不够飞跃过去。
只见马儿高高跃起,又回落下来,才过了一多半的护城河。
“将军!”后面的虎林赤大声喊道。
接着,在众人担忧的眼神中,只见马的前蹄落到了水面上,下去了,但是,却没有继续下沉,又跳了起来!
虽然护城河不算浅了,但是,守军从上面扔下了大块的檑木,滚石,已经将吊桥这里填埋得差不多了。
所以,只湿了半个马蹄,就又起来了。
本来扩廓是打算,万一跳不过去的话,自己就从马背上跳起来,借着这力道,一定能冲进城去。
谁知,马蹄进水,自己的马儿,又跃起来了,这一跃,就蹬上了对面坚实的土地,进入了城门洞内!
跟在扩廓的后面,其余骑兵,也是如法炮制。
虎林赤上去了,身后的亲卫,也上去了。
当然,不是每一个人都这么幸运的,有的人的马蹄刚好踩到了檑木之间的空隙上,被卡住,马腿折断,上面的人也被摔了下来。
摔下来的人,掉入了水里,有的还在奋力地向前跑,成功进入了城门洞,也有的,直接被摔晕,掉入了护城河内。
连人带马,都做了这里的垫脚石。很快,这里的护城河的水也变得殷红,同时,终于慢慢地被填起来了。
这是用人和马的尸体填起来的!
没有人在乎这个,战场上,没有不死人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在于死得是否值得,这些人的死,是完全值得的。
随着他们不停地垫起这里,终于,步兵也可以过去了。
其实,当扩廓带着人马,逐渐地冲入城门洞之后,这里的局势,就开始向扩廓军倾斜了。
此时,城内的商暠,一直被压着打,抬不起头来。
他已经被逼迫到了城门洞内,手下,只剩下了二十多人。
就在商暠已经感觉到自己坚持不住的时候,后面,一人一马,终于过来。
扭头一看,是扩廓将军!
扩廓将军终于进来了!
扩廓手拿长枪,向着对面的那骑兵,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他现在只是一个人而已,怎么看,都像是飞蛾扑火。
扩廓两眼圆睁,紧盯着对面的几名骑兵,他们的动作,在扩廓眼里,都变成了慢动作。
两臂用力,猛地向前戳去,同时,身子向左边一倒,避开了对方刺来的长枪。
接着,对面就听到一名骑兵的嚎叫,已经被长枪扎了个对穿。
扩廓大叫一声,长枪居然挑着对面的这骑兵,就挑了起来,接着,用这个武器,向旁边横扫过去,两名骑兵,居然就这样,被他扫下马来。
扩廓的勇猛,顿时让前面的骑兵一阵心惊。
不过,对方仗着人多,还是继续扑了过来。
当然,在扩廓前进的同时,扩廓身后的骑兵,也在不断地进来,扩廓身后的人,越来越多。
而且,扩廓的骑兵,此时正是义愤的时刻,早上的飞跃城池,大部分都是从骑兵里挑选出来的,他们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