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名!一听到点名,在场的众人顿时间有点坐不住了,同时脸上流露出难堪的表情,甚至于还有一小部分人心中忍不住抱怨起来,干什么要点名?这多不好,又是不是学生时代了,大家明明都是成年人,而且开会讲究的不就是畅所yu言吗?想说便说,那么不想说便不说了,这有什么不对的!很正确的事情啊,但是偏偏现在却要点名,这不是不想说也非要逼着说吗,这还有没有道理,有没有minzhu了!简直是岂有此理嘛!只不过便是心中的抱怨再怎么的大声,甚至于震动的自己的肚皮都十分的难看,人们的嘴巴却是紧紧的闭着没有一丝的声音发出,相反人们的眼睛却是在快速的转动着,目光却是在场中胡乱的扫视着,似乎是在估算着谁会成为第一个被点名的人。众人的行动都被赵季开看在眼中,他身为领导主导全局,再加上多年来的会场经验,眼前众人的做法念头又岂会不知,他的心中不免再次的叹息,有道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若是换在一个月,不!哪怕只是一个星期前,自己大权在握之时,会场中的局面又岂会如此。这些人的能力自己又岂会不知,以往便是再侦破的案件,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这些人便是不能立即破案,三五天之内也会给自己个说法,哪里会像是现在自事发一个星期之后,这些人竟然完全保持沉默!自己现在唯一……所还能期待的人便只有……只有张德生了!这是赵季开最后的希望,也是他此时还坚持在这里没有倒下的最大原因,不过他对于是否能够真的破绽,已经不抱有什么期待,他现在只希望有那么一个说法,或者说是那么一个解释,便是这样就足够了,如此一来,自己也总算没有一事无成,也算是可以给上级一个交代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整个海城市的官场早已经天翻地覆,他已经算是极为幸运的一群人,这一个星期以来也不知道有多少官员被免职调任甚至于双规,而他现在还在这里,还在这个位置上,尽管压力极大,尽管他几近崩溃,但是他现在还是海城市的政法口头子,堂堂正正的海城市公安局长。这案子说实话的确是十分的蹊跷,甚至于令人难以理解,有关于案件的全部卷宗赵季开都十分仔细的阅读过,甚至于每一个文字,每一个标点都深深的印刻于其的脑中,他自己也进行过缜密的推理与分析,尽管他的刑侦能力比不上在座的众人,但是他到底也是从基层一步一步爬下来的实干家,刑侦底子还算不错,只不过面对眼前的案子却是完全不够用。以往的经验,知识,乃至于常识都无法运用于这个案件,在频频碰壁,再也无法找到突破口的情况下,赵季开便也只能放弃,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这个案件真的很难,很难。首先……赵季开的目光望向自己的右手边,这并非是赵季开随意的选择,而是从这里开始正好可以将张德生留到最后,其作为自己最后的底牌当然要最后再掀。右手边的第一个人顿时间浑身一颤,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高大的身材略微显得有那么一点发胖,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外表,相反更给他增添了几分威严,毕竟在国内作为领导的人若是没有那么一点发胖还真的是说不过去,而且这一位此时能够坐在这里,自然也不是什么小喽啰,即便是比不上赵季开,那也是手下有数十人的头头级人物。只是当他注意到赵季开目光移动到他身上的时候,他身上的威严唰的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有紧张与惶恐!赵季开是什么人物,只要他一天没有真正的下台,那么他就是政法口的头面人物,掌控着整个海城市的公安部门,更是他的顶头上司,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又如何能够不怕!赵季开没有说话,但是他眼中的意思绝对是十分的明显,在场的人无不心知肚明,而且此时的无声比之有声更令人心感压力,万分沉重。有道是此时无声胜有声,赵季开虽没有说话,但是他已经开始点名了。“咳……咳咳……我……”四十来岁颇有点官威的男人哆哆嗦嗦的张开自己的嘴巴,只是喉咙似乎不太给力,先是几声咳嗽,他的状况才稍微的好了一些,也勉强抬起了头,露出一副疲倦的苍白面孔。“我……我……报告赵局……”喉咙的情况似乎是好转了,也能说出话了,但是很显然这一位并未想好要怎么说,他的话语显得十分的慌张,同时又磕磕巴巴的,就好像是从没有在大人面前说过话的小孩子突然间跑到学校的大礼堂上给人作报告一般。赵季开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平静的目光却宛如汹涌的chao水一般不断给眼前的男人增加压力。“现在我正在进行外来人口的清查工作,就目前为止工作已经完成了大半,而且也筛选出了一部分有嫌疑的人员,并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只不过赵局你也知道,这一切都需要时间……而现在这时间……”男人的脑子稍微的活络了一些,终于从嘴中说出了几句话。“时间?好得很!”赵季开点点头,他的表情就宛如他的目光一般的不友好,时间!他的手掌用力的捏了捏桌上的茶杯,忍住将其狠狠砸在男人头上的冲动。时间!说的当然好!只是还有时间吗?赵季开不知道,他随时都有那么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的手机响起,然后从里面传出自己被就地免职的声音。男人顿时间一言不发,此刻即便是个傻子都能够看出赵季开是如何的愤怒,甚至于有种要暴揍他的冲动,只不过赵季开的修养很算是比较好的,否则的话他此刻必然要身遭不幸。“继续!”赵季开压下心中的怒火,平静的说道。“是!是!”男人不敢去擦头上的汗水,任凭其从脸上滑落,产生阵阵的瘙痒感,若是平时他绝对无法忍受这般的感觉,但是现在他却毫无感觉了。努力的组织着口中的语言,男人磕磕巴巴的汇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