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已经溜了,卓静思再留在这里也没意思,既然现场有警察负责,她也知道自己犯不着非得给卷进来,只得忧心忡忡的走了。
车里,武彤一边开车,一边说着:“我已经查出了些王仁的东西,但都只在贪腐的层面上。坦白说,如果王仁只是个普通人,这足以给他定罪了,但现在还差点意思,必须得把案件上升到刑事案件的程度,我才能动手抓人。今天你有点冲动了。”
陈光坐副驾驶上,倒是觉得武彤这话隐约耳熟,似乎前不久自己在打了马森林那个行长之后,鲁菲也这般说过。
“没办法啊,适逢其会,管不住自己这手。”
“王仁有个了不得的老舅……”
“这我知道,副校长嘛,官儿没你爸大吧?”
武彤捏了下他腿,“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成了比官儿大官儿小就能给人定罪了一样。好吧行政级别还真是一样的,五京大学的副校长的确也是地厅级。”
“一个学校的副校长,权力有那么大?能一手遮天了?”陈光奇道。
“一手遮天说不上,但在这学校的一亩三分地里,人家那个常务副还真能说了算。你可别小瞧人,虽然那个老头儿在外面看着没什么实权,但交友甚广,桃李满天下,在燕京那边也有不少朋友能帮他说得上话,大川省内也有不少实权部门领导出自他门下,或者就是进修的时候在他那儿挂了个名,欠着他的人情。即使是我爸,也得给个几分面子。”
武彤点破了其中关键。
陈光不屑撇嘴,“这种人教出来的能是什么好货?蝇营狗苟之辈而已!”
“但这世道,不正是蝇营狗苟之辈容易平步青云吗?”武彤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说王仁,也或者是在说王仁他舅。
陈光在文兴分局就坐了磕一包瓜子那么长的时间,因为他真坐武彤办公室里磕掉了一包瓜子。
待遇好成他这样的犯罪嫌疑人,也是没谁了。
所以这世道关系就是这么重要,换个别的谁打伤了人,给带到警局来,不说脱层皮,起码最基本的治安处罚逃不掉。
武彤平时当然不这样,铁面武判官这名号不是白给的,但陈光她不帮,那还帮谁?
我绝大部分公正不阿,偶尔徇个私,多大事?
王仁是个什么货色,武彤也清楚,心里那关更是没障碍。
临走时武彤也叫陈光别太在意,王仁他舅虽然了不得,但武山也不是软柿子捏的,越是到了那个上层建筑,就越是不想轻易引争端。
或许武山和王仁他舅相互间会有个扯皮的过程,比如你的人把我侄儿打成这样,说算了就算了?
然后武山又闹一闹,那是因为你侄儿想包养人家女朋友之类的,反正话都是用编的,信不信在你,我就这态度。
但事情终究是闹不起来的,副校长关系网再开,他自己这辈子能到那职务就到头了,武山却不一样,谁都知道他迟早会进京。
有武山去打个招呼,王仁这顿打算是白挨了,活该他自己管不住裤裆,见着钟月就脑子热。
但陈光与武彤都觉得不够,这人渣的下场不能只是这样。
按照武彤的说法,这人该进监狱,才算是对那叫丁露的女生的亡魂有个交代。
按照陈光的说法,这人该死。
陈光说了句话叫武彤毛骨悚然。
“我的底线是让他进监狱蹲十年,如果他和外面传言的那样,滋滋润润呆几个月就保外就医了,我真的会亲手送他上路,谁也拦不住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