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正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一次又一次的帮他擦屁股,让王仁这本就品行不端的人越加放纵,他总觉得,无论自己捅出多大的篓子,徐立正都能给他接得下来。
起码在今天之前的十几年里,王仁这一招屡试不爽。
这天底下,又怎么会有无因的果?
陈光第二天一早就出了院,他先悄然来到与韩副院长约好的酒店房间里,与那名被重伤成为植物人最终过世的男生家属见了面。
到目前为止,真正足以对王仁定罪的,其实也就这个男生,小护士和丁露这三个人的三件事。
其他的所谓贪腐,所谓在学校里搞潜规则,虽然可恨,但终究也能说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可以说他生活作风有问题,但不足以拿来定罪。
起码想动王仁这个背景的人,这些东西还不够致命。
目前丁露的家人已经失联,护士不愿出面,能以受害人家属的身份起状告的,其实反倒只得这男生的一家人。
这家人原本都已经放弃挣扎的希望,如今陈光出面牵头要帮他们报仇,他们自然感恩戴德。
陈光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告,只要将王仁送上法庭,剩下的事情,就是讲事实摆证据了,他来处理。
下午,法院传票送到了王仁手里,陈光却接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竟是徐立正打来的。
徐立正约他见面,原本陈光不想搭理,但与武山商量了一下,他终究还是去了。
两人约在五京市中心一家茶馆里,当陈光到地方的时候,徐立正已经早早在茶馆包厢里坐下。
时隔几天,这原本锐气逼人的老者仿佛凭空老了十岁,精神头大不如前,就连头上白好似都多出来不少。
徐立正亲自动手给陈光倒上一杯热茶,陈光也不主动张口,就看着这位经济学界巨擘主动放低身段做这看似无意义的事。
“陈光,你收手吧,你要什么好处,我都可以给你。”
徐立正将盛满茶水的杯子双手轻轻往前推到陈光面前。
陈光垂看了眼这杯子里的茶水,明明满溢着茶香,却一丁点胃口都没有,“徐副校长,事情我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你觉得我会有收手的可能吗?”
“你到底想得到什么!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徐立正见低头不成,却是重重一拍桌子。
陈光笑了,“怎么,见低头没用就又打算玩威胁人的老一套了?真是抱歉,我不吃你这套,我要真怕了你,从一开始我就不会管这闲事。你觉得,我真是为了图个什么吗?”
徐立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陈光,“当然!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无利不起早!你应该明白一件事,哪怕我徐立正不当这副校长,不要这所有职务,变成个赋闲在家的老头子,你若将我得罪死了,我也能让你往后寸步难行!你知道其中风险,没有足够吸引人的利益,你凭什么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
陈光端起杯子,将里面的茶水往地上一洒,“徐副校长,你不懂我,我也不指望你懂。如果我说我做这么多真是什么也不图,只求个心安理得,你肯定不信,但事实就是这样。你非得说我图个什么,我只能这样告诉你,我图的是,血债血偿!图的是心安理得!”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站住!”徐立正猛然起身。
陈光回过身,“你还有何指教?”
“我知道你的底细!别以为有人替你撑腰你就能为所欲为!你根本就不明白,你这是坏了规矩!哪怕你真能因此将我徐立正伤筋动骨,事后你没了利用价值,一样会被人弃之如敝帚!”
徐立正并不傻,他隐约猜到或许是陈光得到某个潜藏在暗处的政敌的支持,他太明白其中门道了。
陈光的确不是很懂徐立正的道理,他也不想懂,但他并不傻,哪儿能听不懂徐立正的潜台词,“徐老先生,我实在佩服你的想象力,但你真猜错了。行了,本以为你会有哪怕一丁点悔改之心,所以我今天来了。但现在看来,我又白费了时间。”
说完陈光又要走。
“你别以为我会束手待毙!”看着陈光的背影,徐立正重重一拍桌子,怒吼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