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温暖的屋子里,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刘万宝终于明白过来,刚才那两个看守是故意离开,让自己以为有机可乘,进来救人,然后再给自己来个瓮中捉鳖。而自己偏偏又救人心切,想都没想便一头扎了进来。可惜自己谨慎了几十年,唯一一次急躁就进了别人的圈套。这会儿落到了这些道士手里,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而更令他担心的是,留在山寨上的妻子和nv儿只怕也会凶多吉少。因为那个基本不干正事,只知道吃喝嫖赌的五哥吴新吉一直对自己的nv儿有所图谋。大哥和自己在的时候,他还有些畏惧之心,不敢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如今大哥已经被害,而自己又命不长久,一旦这家伙得到了消息,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nv儿的。想到这儿,刘万宝虽然忧心忡忡,却也毫无办法,只能重重的叹口气,在心里默默祷告,祈求老天爷开恩,不要让自己的妻nv受太多的苦。
过了许久,估mo着已经到了寅时中了,当刘万宝的双臂因为捆绑已经麻木的时候,屋mén一响,从外面走进了两个道士。那两个看守见了来人相互打了招呼,那个拍肩膀和自己说过话的看守笑着对其中一个人说道:“梁子,你们来了。外面都收拾干净啦?”
那个叫梁子的人闻言笑骂道:“你小子还好意思问。你们俩运气好,被安排来看俘虏。我们可是受了大罪了,忙活了大半夜,总算收拾的差不多了。还有点儿收尾的工作,老尤和周工在那儿坚守着。”
说着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满脸苦笑道:“我估计身上这味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下去,这段时间我是不敢吃ròu了,不然准得吃一次吐一次,霉气呀。”
他旁边的那个道士听他这么一说,也是一脸苦相,非常赞同的点着头。随后便脸sè一变,指着刘万宝等人恶狠狠的说道:“咱们受这通罪都是这些个王八蛋造成的,绝不能轻饶了他们。”
那两个看守以及那个叫梁子的道士显然都很同意此人的观点,对这几个俘虏均是怒目而视。看那架势,恨不得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了。随后,那个叫梁子的道士用手一指一个被俘的喽兵,厉声道:“你,跟我出来。”说完,那两个看守便过来拉这个被指的喽兵。
这下可把那个喽兵给吓坏了,以为是要把自己拉出去砍脑袋。一面拼命往后缩不肯出去,一面哭喊着要这些道士饶命,一时间屋子里luàn做一团。那两个看守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温和,挥起手中的怪异武器就往这个喽兵身上砸。从砸在身上的声音可以判断出,这种武器是金属质地的,那个喽兵几下便被砸的倒地不起,那两个看守上前一架他的胳膊就想把他拖出去。这时,刘万宝再也忍不住了。在他看来杀人不过头点地,对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俘虏完全没必要如此凶狠。眼看自己的手下就要被拖出去处死,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大喊了一声:“且慢。”
刘万宝这一嗓子还真管用,两个看守和来提人的那两个道士都停止了动作,那个叫梁子的道士显然对他的行为感到很意外,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他。只是这个梁子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目光却是相当的犀利,仿佛能够dòng穿别人的思想。
这个梁子老道打量了刘万宝一番后,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只是面带微笑的盯着刘万宝,似乎是想听他主动解释大叫这一声的原因。
刘万宝此时也就豁出去了,毫不退让的迎着梁子的目光,高声说道:“这位道长,俗话说的好,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等既然被抓住,原也没打算活着出去。只是尔等出家之人,讲究乐善好施,慈悲为怀,何必为难这么一个小喽罗。刘某乃是这些人的头领,道长有什么事只管冲刘某一人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诸位道长能放过刘某的这些手下,他们不过是为了一口饱饭吃才上山落草,咱们之间的仇怨只算在刘某一人身上便是。”
听刘万宝这么慷慨ji扬的讲了一大通,梁子道长不但没生气,反而被他说乐了,笑着对刘万宝说道:“原来是刘二当家的,难怪有如此胆气。二当家的果然是一条汉子,够义气。只是刘二当家的想必是误会贫道了,贫道何时说过要处死你们了。贫道带这个俘虏出去,只是因为贫道的师兄要分别审问你们,向你们询问一些事情。不过现在既然二当家的自报了家mén,那到省了贫道和师兄的事了。就请二当家的跟贫道走一遭,与贫道的师兄谈一谈。贫道可以向二当家的保证,只要你这几位手下不意图逃跑,我们目前可以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刘万宝闻言才知道自己会错意了,一时冲动反而暴lù了身份。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怕的了,能够为自己的这几个手下换来了活命的机会,也算值了。于是也不再多说,把腰杆一ting,跟着这位梁子道长和他的同伴就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