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管家闻言先是一愣,顺着常生俊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后,一边摆手,一边笑着说道:“小老儿还以为常护卫说的是谁呢,原来是说许新生许壮士呀。不瞒常护卫,这许壮士并不是我赵府家丁,自然也就不会听从小老儿及常护卫的差遣了。”
“他不是赵府的护卫?”常生俊越发的奇怪道,“可在下之前明明见他与赵府家丁并肩作战,而且好像就数他杀的山贼最多。”
“常护卫不要着急,听小老儿给你解说清楚”孙管家一指那名“家丁”解释道,“那边那位许壮士虽然与赵府家丁一起杀贼,却与我赵府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一位与我等素不相识的路人,在山贼企图打劫我赵府车队的时候他恰好从此经过,见有强人拦路行凶便奋不顾身的拔刀相助罢了。要说,这位许壮士不但长得身高体壮,而且武艺也很jing湛,如果不是有他帮忙,只怕我等不一定能坚持到诸位来救。”
“这么说来,这位许壮士也算得上是一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汉了”常生俊评价道。
“常护卫说得是”孙管家赞同道,“这位许壮士也算得上是我等的救命恩人了。因此,我家二爷也曾打算给他些银钱以示感谢,可他并没有要。他也是像刚才常护卫那般,说了一番‘英雄好汉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却不是为了赚取银钱’的话。后来,我家二爷见他是个有胆识、有骨气、不贪财的真汉子,心中很是喜欢,便有意收他做赵府的护院教头。不曾想,他并没有马上答应,说是要好好思量一番。不过,他答应在这之前会随同赵府车队一起去开封,等到了开封城后,再给我家二爷确切的答复。他既然没有马上答应我家二爷做护院,自然也就算不得我赵府家丁。”
说到这,孙管家摇了摇头,显然是不理解为何许新生不马上答应自家二爷的邀请。在他看来,这许新生从衣着打扮上明显是个普通百姓出身,估计平时也就是靠给大户人家看家护院或者打把式卖艺换口饭吃。如今有官宦人家――尽管只是个七品官――请他当护卫头领,不说马上点头答应,反而表示要好好考虑考虑,这未免过于托大了。虽然他算得上是赵府的救命恩人,赵府也会尽力报答他的恩情,但他要想以此来向赵府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就有些痴心妄想了。
常生俊听了孙管家的介绍,既在心里称赞了这位许壮士一番,同时也不太理解他为什么对唾手可得的好工作犹豫再三,还要等到了开封城再做决定。这样一来,常生俊便对这个许新生留上了心。他不但开始经常注意许新生的一举一动,而且还把这个情况向王崤峻等人做了汇报。当然,他之所以关注此事并不是为了猎奇,而是出于为团队招揽人才的考虑。在他看来,这个许新生身体强壮、武艺高强,而且很有侠士风范,如果能够将其招揽到自家队伍里,那绝对能成为一把好手。
当然,常生俊并不会因为许新生的任侠作风而放松警惕xìng。对方毕竟是个陌生人,自己对他的底细知之甚少,在彻底nòng清对方的身份来历之前,他是不会让对方知晓自己有招揽之意的。
常生俊的汇报以及招揽的建议也引起了王崤峻等委员的关注,他们在同意常生俊建议的同时,也让郑知微这个审查部的专业人士参与到常生俊的计划中去,以便团队能够更好的掌握此人的底细。
得到三位委员的首肯,郑知微和常生俊便开始行动起来,在队伍前往开封的过程中,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与这位许新生许壮士进行接触,希望能了解他的xìng格特点、兴趣爱好、身份家世,等等所有与其有关的信息。
可令郑、常二人感到有些失望的是,这个许新生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自己这边费尽心机也只能得到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直到车队抵达黄河岸边,距离开封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们也只是搞明白了这位许壮士是山东人,此前一直在山东靠种地为生。后来因为家中出了变故,亲人相继辞世,家产也都耗尽,只剩下他孤身一人,才不得不离开家乡出来讨生活。仗着他以前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武艺,身体又非常强壮,这一路上便以干力气活和打把式卖艺为生,一路辗转才来到了这里。
郑、常二人了解到的这些情况看似ting多,而且也与许新生与赵安易所说的相wen合,但实际上其中真正有用的信息并不多。这番笼统介绍,既没有说明他自己家破人亡的确切原因,更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从山东出来后,他不去开封这种大城市讨生活,反而向北边并不太平的周辽边界地区走,这种明显不合情理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