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知道接下来还要和常生俊、刘小六讨论其他事情,因此唐cháo便对胡德成说道:“胡连长你且去吧,记得回去之后与连里的弟兄们好好总结这一仗,一定要吸取其中的教训。爷希望下次再碰到这种情况时,你的连队不会再像今日一般反应迟钝。”
“二十四爷放心,这样的情形今后绝不会再发生。”胡连长一边神情坚定的保证着,一边又向唐cháo郑重的行了个军礼,然后才退出了正堂。
待这位胡连长退出去之后,常生俊才又走上前来,向唐cháo躬身说道:“禀二十四爷,除了这位胡连长,还有两人要向您请罪。”
“还有人要请罪?”唐cháo不解的问道。
“回二十四爷的话,是北汉军在此地的那个千总邵志和那个营指挥刘丰谷。”常生俊恭敬的答道。
听说是邵志和刘丰谷要请罪,唐cháo原本松驰下来的神经又略微绷紧了些——邵志作为大堡戍的最高长官,他来请罪自然是与大堡戍有关,其重要xìng就要比胡德成来请罪大得多,因此唐cháo赶忙问道:“邵志和刘丰谷要请罪?他们请的什么罪?他们两个人现在在哪里?”
常生俊答道:“邵志和刘丰谷现就在mén外候着。”
“叫他们两个进来。”唐cháo立即吩咐道。
常生俊答应着转身出去,不多时便把脸sè有些发白的邵志和刘丰谷领了进来。邵、刘二人一进mén,还没等常生俊上前禀报人已带到,邵志便已经跪伏在地,口中连称自己有罪。那刘丰谷虽然没像邵志这般行五体投地之礼,可也神情紧张的跪在一边,看样子外面可能真出了什么luàn子。
唐cháo是个率直汉子,看着邵志跪在那里像个nv人一样没完没了的念叨自己有罪,却根本不提罪在哪里,心中不由得有些火大,喝道:“邵志,尔也是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如此的婆妈。出了什么事就赶紧说出来,光在那里喊请罪有什么用?”
邵志被唐cháo这么一斥责,虽然不再在那里喊请罪,却又因为害怕唐cháo治他的罪而不敢直接把自己请罪的原因说出来,只是哆哆嗦索的跪伏在那里。
邵志的这种表现令唐cháo的火更大了,猛的一拍桌子,喝道:“来人,将这个没用的家伙拖出去砍了。”
不知道是因为唐cháo怒极而用力过大,还是桌子本身就不太结实。唐cháo这一巴掌拍下去,只听“咔嚓”一声,面前的桌案便被他给拍塌了。桌子上摆放的纸笔、令箭、印信等物滚落了一地——除了纸笔外,其他东西都是原来那位邵千总用的,唐cháo占用桌案之后并没有在意,所以还一直放在那里。
这一声断喝加上桌子被拍塌,固然吓得那个邵志邵千总魂飞魄散,除了一个劲的在那里磕头求饶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连旁边的那位刘丰谷刘指挥也是满脸的惊惧之sè。他很清楚,那张桌案乃是榆木所做,虽说已经用了些年头,某些位置已经开始出现朽坏的现象,但即便如此,一般人莫说是用手拍,就算拿斧子砍也得砍一会儿才能将其砍为两半。而上面坐着的这位唐指挥使却一掌便将其给拍塌了,这得要多大的掌力才能做到呀。而且,看其拍完这一掌后的表现,似乎手掌根本没有受伤,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原以为这支各方面都透着怪异的辽军全靠特殊的武器取胜,可现在看来其长于汉军的绝非武器这一方面。
或许是没想到自己这一掌会使出这么大的力气,又或许是没想到面前的这张桌案如此不结实,唐cháo自己也被突然倒塌的桌案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纵身向后一跃,是以虽然桌案上的东西四散而落,却并没有一件碰到他的身上。
此时,正有两名亲卫听到唐cháo的命令走进正堂中来,见到这种情形还以为是邵志和刘丰谷这两名俘虏yù对唐cháo不轨,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将二人按倒在地,紧接着寒气bi人的横刀便已经搭在了二人的脖颈之上。如果邵、刘二人有任何动作,马上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邵、刘二人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二人虽然嘴里都在喊着唐大人息怒,可身体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生怕身后的辽军亲卫误会自己有什么企图而给自己一刀。
好在唐cháo在拍塌了桌案后火气散出来不少,此时见到邵、刘二人被自己亲卫刀架脖项一动也不敢动,便向亲卫挥了挥手,说道:“没事,没事。是爷不小心拍塌了桌案,你们两个再去给爷搬张桌子来。”
两名亲卫这才放开邵、刘二人,收刀入鞘,向唐cháo行了个军礼后,便退出正堂去找桌子了。
吩咐完了亲卫,唐cháo又用厌恶的眼神看了看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的邵志,便不再理他,而是转向了刘丰谷,问道:“你且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搞得你和你这个没用的上司要来向本指挥使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