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此法似乎不妥。如今朝廷手中虽无确凿证据,但暗助伪汉守太原城、团柏谷袭劫伐汉大军辎重之事十有**为北平军所为。若如此,那么即便其遵旨派出护送、征剿大军,恐怕至多也只会虚张声势、做一做表面文章,绝不会真个去和自己的人马火并。到时候,那一万多骑兵不仅不会受到任何损失,反而会让后来的北平军兵马有了分功的机会。”张永德在一旁提出了异议。
“不错,事情很可能会确如张大人所说,那北平军无论接不接受朝廷的旨意前来清剿自家骑兵,都不会真的允许自家骑兵遭到任何损失。”范质解释道,“但也正是北平军不可能自相残杀,所以由其负责来押运粮草辎重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倘若北平军内外勾结,利用押运粮草辎重之便,故意将我军运粮队引入己方骑兵的埋伏圈,那朝廷这般安排岂不是成了送羊入虎口的举动。”张永德质疑道。
范质闻言摇摇头,说道:“不错,北平军确有可能如张大人所言内外勾结、劫夺粮草辎重,但范某以为此种情形出现的可能性极小。毕竟,以北平军那谈笑间便将契丹三十万大军杀得溃不成军、几近全军覆灭的强悍实力,若是其押运的粮草辎重被当初的手下败将契丹人劫夺,那其去年凭借幽云一战而建立起来的赫赫威名只怕就要毁于一旦了。名声受损、威望不再,这对其掌控刚刚归顺一年的北平军十六州却是相当的不利。与能不能帮助伪汉朝廷保住太原城相比,范某以为北平军更看重自己的根基之地。
况且,上一年还杀契丹大军三十万大军如砍瓜切菜一般的北平军,如今面对不过万余的所谓契丹骑军却败下阵来,这样的蹊跷事漫说朝廷不会相信,只怕三岁的孩童都欺瞒不了。以北平军诸人的聪明才智,又怎么可能会使出这般低劣的招式。
所以,范某以为,除非北平军在接到旨意后立即便反,否则其必然会遵旨而行,派兵南下护送粮草辎重。如此,虽不能令北平军对自己人下手、打击那支团柏谷袭劫朝廷伐汉大军粮草辎重的骑军,但至少可以令其骑军偃旗息鼓,无法再对朝廷伐汉大军粮道造成威胁,从而保证朝廷伐大军能够顺利拿下太原城。至于北平军会因此分去一些功劳,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如果不给北平军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又怎么能够使其放弃帮助伪汉的初衷呢。况且,让给北平军些许利益与朝廷平灭伪汉的收获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无需考虑。”
尽管范质所言是以北平军不会即刻反叛为前提的,但包括柴荣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认为在朝廷尽可能忍让、包容的情况下,北平军还会反叛。因为如果北平军反叛朝廷的企图真有那么强烈,也就不会为了帮助伪汉朝廷而如此煞费心机的进行各种安排与布置,只怕其早就直接挥军南下,来与朝廷进行面对面的争夺。
只是,尽管范质说的很有道理,但这件事毕竟关系到此番伐汉之战的成败。因此,柴荣虽然有些意动,却尚未下最后的决心。他在给群臣留下一句“此事事关重大,容朕仔细思之”后,便起身离座,往后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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