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于显德七年阴历十一月二十八一早,带领手下离开北平城,就在当天下午申时末,穿越团队情报部内务司主管梁子岳拿着一叠厚厚的讯问笔录,走进了北平军节度府。{彩虹}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情报部内务司便现并抓捕了五组、三十二名(活捉二十人、击毙十二人)来自后周重臣张永德麾下密谍组织“飞燕堂”的探子,这不能不令王崤峻、张维信、徐绍安三名委员大感意外。虽说自从显德五年将“飞燕堂”幽州分堂一锅端后,对方也曾多次派人北上北平军,试图恢复在这里的谍报活动、建立据点。但通常来的都是三、五个人、那种进行试探性活动的小股人马,像这样一下来几十人的情况还从未出现过。
因此,在听梁子岳大致介绍了一下情况后,王崤峻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确定这些密探都来自张永德的‘飞燕堂’吗?有没有可能是其他密谍组织的探子冒充‘飞燕堂’,以保护自己的幕后主使?”
梁子岳闻言摇了摇头,非常肯定的说道:“这一点完全可以确定。这些密谍被抓后都是单独关押、单独审问,彼此之间不可能串口供。为了以防万一,兄弟我还亲自审讯了所有被抓的探子,并且将其中五名应该是对方各个密谍小队头领人物的情况记录下来,拿给正在苦役营服刑的那几名原‘飞燕堂’幽州分堂高级头目,让他们分辨其中是否有他们认识的同伙。结果,他们从中居然认出了三名资历与自己差不多的‘飞燕堂’成员。所以,兄弟认为这些新近抓捕的密谍的供述都是真实的。”
“口供上说此次‘飞燕堂’潜入北平军的行动是由他们总堂主之一的张燕亲自指挥,且是由她亲自带队北上实施的。这个消息可靠吗?如果可靠,那这个张燕的行踪情报部是否已经掌握?”徐绍安一边翻看着手中的笔录副本,一边问道。
梁子岳见问,连忙答道:“有关总堂主张燕亲自主持、指挥‘飞燕堂’此次行动的消息还是可靠的。这一点,不但可以通过被抓密谍们的口供相互印证,而且‘隐园’那边传来的消息中也透露出了类似的信息。”
“既然已经从俘虏口供和‘隐园’那边得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依然让那个张燕漏网,而且还拖到现在才来汇报?”徐绍安有些不满的问道。“要知道,如今柴荣病重,后周朝堂暗流汹涌。咱们团队在上月底的扩大会议上就已经制定了相应的应对方案,而你们情报部的任务就是尽一切可能掌握潜在对手的所有有用的信息。现在对手的密谍大规模北上,而且还是由其脑人物亲自出马指挥,可你们内务司却如此后知后觉,直到对方的人马已经蜂拥而至,甚至是进了良乡城,你们才现其中的异常,开始抓捕嫌犯,最终还让对手的最高领给跑了。内务司如此作为,实在是令哥哥我很是失望啊。”
梁子岳听了,不由得满面愧色,连忙站起身诚恳的答道:“八哥教训的是。此事展到今天这种局面,兄弟我难辞其咎,兄弟愿领受委员会的任何处罚。”
尽管对梁子岳及内务司在这件事情上的表现同样感到不满意,但在不满的同时,王崤峻却并不相信做事一向严谨、细致的梁子岳真的会在如此重要的本职工作上出现如此大的疏漏,其中或者另有原因。因此,他一面摆手制止住还要继续训斥梁子岳的徐绍安,一面严肃的问梁子岳道:“情报部内务司最早是何时现这批来自‘飞燕堂’的密谍最初的蛛丝马迹的?”
梁子岳闻言略一思索,答道:“兄弟是阴历十一月十三接获‘暗羽’涿州分堂传来的消息,才次得知有一队来自开封的商队在涿州停留时,其中的部分掌柜和伙计既不关注当地的市场行情,也不在意北平军的商贸前景,反而一再的向那些刚从北平军贸易完毕南返的商队或者商人了解我北平军各州县、特别是北平城的军事及民政信息。”
“那么在得到这条消息后,内务司是如何应对的?”王崤峻接着问道。
“得报之后,兄弟立即传令‘暗羽’在涿州、易州、固安及良乡、玉河、北平、潞县等处的分堂,要他们留心近段时间所有来自开封城的商队,对其中形迹可疑者进行严密监控,有任何情况都要及时向总堂这边汇报。”梁子岳答道。
“那内务司又是何时接到外务司‘隐园’情报中心来的,有关‘飞燕堂’总堂主张燕已然亲率人马北上北平军的消息的?”王崤峻继续问道。
梁子岳闻言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略顿了顿,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才答道:“禀五哥,外务司来的有关‘飞燕堂’派人马北上北平城,意欲重建其分堂的消息是阴历十一月十五传到内务司的。不过,由于外务司在‘飞燕堂’中的内线在堂中的地位并不是非常高,有些消息只能了解到一个大概,并不能掌握非常详尽的计划。所以,‘隐园’的这份情报中只确认了‘飞燕堂’此番将派重量级人物率大队人马北上,并没有确认是张燕本人亲自出马。内务司真正确认张燕就是‘飞燕堂’此次北上行动的策划、指挥、主持者,乃是随着后期审讯的一步步深入,一点一点从俘虏口中挤压出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