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刘萍兰的讲述、眼见自己的老婆哭得梨花带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再加上当初招周韵进府献歌舞的事自己老婆又曾向自己打过招呼、经过自己的首肯,所以此时的钱远山再无方才进房时的羞恼与急躁,他一面安慰自家夫人,一面问道:“既然这周韵是夫人的好姐妹柳萱所荐,只需将那柳萱找来一问便可真相大白。只是,不知这柳萱住在何处?”
“柳家兄妹和他们的商队原本住在城东悦来客栈。可就在四日前,柳家兄妹借口家中老母亡故、老父病重,自己需要回去奔丧、照顾父亲,已经带着商队返回了兴王府。如今,客栈里应该是除了周韵的父亲还在等自己女儿之外便再无其他人了。”刘萍兰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继续按照早就想好的说辞回答着。
“柳家兄妹已经离开了朗州?”钱远山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便一摇头,“不对,这事不对。他柳家兄妹的母亲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你我婚礼就要进行之前死了;他柳家兄妹的父亲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周韵即将行刺五哥之前重病不起,这其中肯定有诈。”
“夫君是说那柳家兄妹与五哥被刺之事有关?这不太可能吧?咱们与他柳家无怨无仇,柳萱还是奴家的救命恩人,五哥更是跟他们素不相识,他们为何要借咱们的婚礼来行刺五哥、来害咱们夫妻?”刘萍兰装出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问道。
“事情绝不会是夫人你想的这么简单。说不定,那柳萱当初救你便存了别的心思,或者那干脆就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博得夫人你的信任,让夫人你为他们所用。搞不好,他们兄妹早就摸清了你的底细,想利用所谓的救命之恩,依靠身为知州亲戚的你在这朗州城站稳脚跟,以实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兄妹虽然跑了,可他们那么一大伙子人,想要完全掩藏自己的踪迹根本做不到。为夫这就去见五哥、七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他们分说清楚。为夫相信,以‘暗羽’的能力,想要查清他们的去向虽称不上易如反掌,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钱远山自觉找到了问题的突破口,自信的说道。
“既如此,夫君何不请七哥去悦来客栈将那周韵的父亲抓来,一番拷问之下,想必会有些收获也说不定?”刘萍兰很是“天真”的说道。
钱远山听了却是笑了笑,摇头道:“夫人想得太简单了。且不说周韵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父亲存在。就算她的父亲真是柳家商队的一名掌柜,自家女儿欲做如此大事,他又岂会不知。既然知晓,他又岂会还住在客栈里等着咱们去捉拿。毕竟女儿行刺当朝重臣,他这个做父亲无论如何是逃不脱干系的。以为夫估计,只怕此人要么不存在,要么早就像柳家兄妹那样逃之夭夭了。”
说完,钱远山又安慰了刘萍兰几句,便急急去向王崤峻、张维信、徐绍安等人汇报从自己老婆这里得来的消息。
眼见自己的夫君匆匆离开,方才还凄凄切切、惶恐不已的刘萍兰脸色立时一变,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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