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添补冯继业进京后留下的权力真空,穿越团队在得到这一消息后,第一时间便以太原镇副总兵杨业为灵州观察处置使,率军西进,进驻灵州。由于考虑到灵州地处边塞,且与定难军接壤,对限制定难军的展可以起到不小的作用。所以此番杨业西进,除了太原镇辖下的“保安团”一个步兵团,一个骑兵团以外,穿越团队委员会还破例为其配备了原属太原镇的“飞龙军”一个骑兵营,可谓是极其重视了——至于太原镇在兵力上的减少,则会由驻扎于开封的京城禁军进行填补,以保证该镇的军事实力不受影响。
不管是主动亲往还是被迫出走,总之折德扆和冯继业都向朝廷表达了自己的恭顺与忠心,同时也得到了王崤峻等后周朝政掌控者的赞许与肯定。于是,便有了王峰代表朝廷和“清园”兄弟前往开封城北五十里的陈桥驿迎接这两位节度使、便有了王崤峻在朝廷款待各方节度使的酒宴之上亲自为两位节度使斟酒、敬酒、便有了后周朝廷对两位节度使的大加褒奖,并加封折德扆为卫国公、冯继业为梁国公,同时还承认了折御卿的继任者地位,迁其为永安军节度使。
不过,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折德扆和冯继业因为得到了朝廷的嘉奖而老怀大慰、心情舒畅,其他前来述职的藩镇节度却是忧心忡忡、心神不宁。因为在对折、冯二人大加褒奖的同时,后周朝廷亦下旨,表示当今天子已年近十六岁,即将于明年年初行冠礼,朝廷诚邀各地藩镇节度来京参加典礼。为了不使此番进京述职的众节度往来奔波、舟车劳顿,特留众节度暂居京城,待天子冠礼结束之后再行返回各自的治所。
尽管很清楚朝廷此举乃是将自己扣为人质,以便放手进一步削弱藩镇力量,乃至剥夺众节度的实权。可正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自己人在京城,不但与本镇兵马相去数百上千里,就连从本镇带来的亲兵护卫都被朝廷以各种理由一削再削,连一间屋子都装不满了,又哪里有能力与朝廷相抗衡。至于各节度留守本镇的亲信心腹,既投鼠忌器,不敢拿身在京城的主公的性命冒险来起兵造反,更没有胆量以自己手中那点因为财力有限,不得已一减再减,如今已经少得可怜的兵马挑战朝廷禁军的强悍战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主公被圈进京城里那一座座建成不久,豪华、宽阔、富丽堂皇,却又戒备森严的节度府邸,再难有出头之日了。
随着各地方藩镇节度被强留京城时日渐久,他们镇所的形势也慢慢生了变化。在被困京城之前,他们在自己的镇所或许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他的亲信手下们对他也是恭顺服从、不敢悖逆,对其指定的继任者也能恭敬有加、忠心耿耿。可问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眼见自家节度脱困离京的希望越来越渺茫。而且因为大调动、大调整的关系,使得节度使们对新镇所的控制力远低于原来那些自己经营多年的老镇所,给了有心人以可乘之机。再加上后周朝廷和穿越团队有意打破地方藩镇节度那种自成一体、排斥外人的地方保护壁垒,通过“暗羽”、通过朝廷委派到当地的官员、通过那些心向朝廷的地方世家大族,暗中对地方藩镇的内部矛盾进行了不着痕迹却富有成效的挑拨与推动。因此,一些不甘永居人下,想要更上一层楼,或者觉得自己劳苦功高,所得与功劳不成比例的家伙便开始动起了心思,打算在这个武力为尊、弱肉强食的年代当一回强者、做一回霸主。于是,从建隆四年阴历**月份开始,兄弟夺嫡、部将篡权、群雄争位的“好戏”便开始在地方藩镇中一幕幕的上演。
但凡夺嫡争位,其过程都是激烈而血腥味十足的,那些个生夺嫡、篡权、争位情形的地方藩镇无不是刀光剑影、血流满地。对这种乱象,早有准备的后周朝廷态度十分坚决而果断——出兵平定,绝不姑息。
既然是出兵平定叛乱,那么必然会有战斗,而有战斗也就必然会有人员伤亡。正所谓“刀剑无眼”,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什么情况都有可能生,没人可以事先预料。因此,在企图篡权夺位的奸佞之徒被朝廷兵马完全剿灭的同时,那些个由节度使们指定、扶持的正统继任者在乱兵之中有所损伤甚至一命呜呼也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于是,当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畏于朝廷的兵威而再不敢轻举妄动、铤而走险的时候,被朝廷强留京城的二十九个节度中,已经有一多半后继无人、兵马尽失,成了光杆司令。
继承者没有了、部下亲信没有了、兵马也没有了,这样的地方藩镇自然也就不成其藩镇了。可问题是,藩镇衙署没有了,当地百姓却还在,他们还要生存、要展。于是,为了医治战争创伤、为了抚恤当地百姓,爱民如子的后周朝廷在平乱作战结束之后,便第一时间向这些地方派出了新的官员、新的守将,以恢复地方民生、维持地方秩序。当然,考虑到这些地方的节度使们在叛乱生时人在京城,即便想平定叛乱也是有心无力、鞭长莫及。所以,后周朝廷并没有追究他们驭下不严之罪,还给他们保留了节度使的名头,并继续留他们在京城居住,直至其镇所的民生、经济“完全恢复”之后再回返。至于这些地方的民生、经济什么时候能够“完全恢复”,那就要看这些个成了光杆司令的节度使们什么时候能认清形势,主动向朝廷提出放弃节镇和兵权,在京城颐养天年了。
至于那些没有生内斗的藩镇,受之前那一系列的地方藩镇乱局的影响,其留守人员也不再是铁板一块,而是变得个个疑神疑鬼,互相提防、彼此猜忌,再也不可能像以往一样齐心协力、一致对外了。对于这样有如一盘散沙的藩镇,朝廷只需稍下工夫,就可以将其分割、渗透,最终一口吃掉。由此看来,这场后周朝廷的这次削藩行动,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