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围观的人丛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暴喝,紧接着无数的暗器冲天而起,呼啸着向正跃在空中的那二十余高手席卷了过去,那一阵阵机簧的响动声明白无误地显示了这些暗器赫然是用机关发射的强劲武器,那一道道暗器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乌黑的亮光,显然全是淬了毒的玩意儿。
“该死!”一见到暗器破空而起,那面白无须的中年汉子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心知己方的行动必已是落入了对方的算计之中,大急之下,大喝了一声,一个闪身,欺近了刘、陈两名文士的身旁,打算先拿下此二人以作人质之用。
中年汉子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算盘也打得很响,只可惜还是落到了空处,没等他递出招式,就见陈姓文人诡异地一笑,同样一闪身,不退反进地欺进了中年汉子的防御圈内,双掌一个交错之下,掌风呼啸如怒涛一般轰鸣地印向了中年汉子的胸膛,下手毫不容情,竟是要一招取了中年汉子的性命。
高手,绝对的高手!陈姓文士一出手,中年汉子的瞳孔便猛地收缩了起来,心神狂颤不已,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个猥琐的文士竟然会是二品高手,尽管他自己也同样是二品,可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无法抵挡得住对方的全力狂攻,生死存亡之际,中年汉子不得不拼命了!
“啊……”中年汉子大吼了一声,双拳猛地击出,全力以赴地迎上了当胸袭来的双掌,但听“嘭,嘭”地两声爆响过后,陈姓文士固然被震退了三步,可中年汉子却更是不济,被生生击得倒飞了数丈开外,重重地撞击在院墙上,这才停住了身形,面色一白,一大口鲜血已是喷涌了出来,整个人竟萎靡了下来,形容如厉鬼一般。
中年汉子一个照面之下吃了大亏,而那些跃在空中的二十余名高手也没能讨得了好,一众人等的注意力本就集中在那十数名地痞身上,压根儿就没想到围观的人丛中竟会有如此多的埋伏,再加上此时人在空中,既无处闪躲,也无法腾挪,只能是全力施展手中的各式兵刃,拼命地格挡来袭的暗器,怎奈这些暗器来得太突然,也太快了些,加之密度又大,纵使一众人等皆是高手,却也无法做到全部挡将下来,但听“噗嗤”之声大作间,可怜跃起的二十余名高手纷纷惨叫着坠下了地来,真能毫发无损地躲过了暗器袭击的仅仅只有五人,至于其他人不是已死于非命,便是倒在地上狂呼乱滚,场面之凄惨叫人目不忍睹。
“杀人啦,杀人啦!”不少前来热闹的闲人全都被这惨烈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直到不知何人狂喊了一嗓子之后,闲人们这才惊醒了过来,一个个大呼小叫地赶紧逃出了客栈,疯狂地撒腿四散逃了去,场面混乱已极。
“大胆狂徒,竟敢袭杀东宫侍卫,尔等要造反不成!”中年汉子在刚才那一记硬碰中已是受了重伤,口中的鲜血不停地顺着嘴角往下滴落,此时见己方的人马几乎丧失殆尽,而围将过来的敌人则少说也有三十人之多,泰半皆是高手,自知已无力杀出重围,这便伸手抹了把嘴角的鲜血,咬牙切齿地喝问了一句,只可惜气息不稳之下,这么句话显露出了其色厉内荏的本质。
“造反?哈哈哈,严公公说得太对了,是尔等奉了东宫之命要谋逆,某等只是出手阻拦尔等的谋逆不道罢了,嘿嘿,严公公,您老还是自裁了罢,好歹还能留个全尸,若是要在下动手,那可就不好相了。”陈姓汉子显然早就认出了那中年汉子的真实身份,此时见其搬出了东宫的招牌,却一点都不在乎,哈哈大笑了起来,用死人的眼光着严公公,语气轻浮地戏谑着。
“放屁,尔等贼子光天化日之下威胁赶考之士子,公然袭杀我东宫侍卫,罪不容恕,便是你家主子齐王也断难逃脱王法制裁!”严公公自忖必死,索性将心一横,破口大骂了起来。
“啧啧,好大的罪名啊,呵呵,某等可是担待不起的,据某所知,严公公奉了东宫之命强行要赶考士子归顺,一言不合之下,悍然率人袭杀士子,却不料那士子竟是高手,双方互拼之下,同归于尽,唔,严公公身上还带着东宫之密令,好,很好!”面对着严公公的威胁,陈姓文士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嘻嘻哈哈地调侃了严公公一番,丝毫不在意严公公拖延时间的打算。
“你……,血口喷人,这般掩耳盗铃之行径岂能蒙蔽天下人之耳目!”严公公气急之下,叉指着陈姓文士,哆嗦地喝问着。
“呵呵,那就不劳严公公操心了,死人是不会有烦恼的,严公公还是早死早投胎罢,动手。”陈姓文士毫不在意地说着,突地击出一掌,击向身边正傻愣愣地呆着的刘姓文士,但听“喀嚓”一声脆响,刘姓文士的头盖骨竟被这一掌打得个粉碎,连吭都没吭出一声,便已软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外围的二十余名高手也毫不客气地纷纷出手,不但将剩余的五名东宫侍卫一一斩杀当场,便是原先跟随着刘姓文士的那些个地痞也无一幸免,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严公公不由地为之一愣,待要想逃,陈姓文士已杀到了近前。
“死罢!”陈姓文士一声断喝,一掌击向了严公公的胸膛。
完了!眼瞅着这一掌势如奔雷,已无力再战的严公公心里头只绕过一个念头,万念俱灰地闭上了眼,便是连抵抗之心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