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各选三十名亲卫,听本王之令行事,务必重创贼骑。”萧无畏依旧不曾回头,只是冷着声下了个格杀令。
“是,末将遵命!”燕、白二将自是早就受够了那伙子贼军游骑的鸟气,这一听萧无畏终于准备出手了,自是兴奋异常,各自领命而去,在一众亲卫军中点齐人手,动静虽不小,可在这等众军乱纷纷地准备用午膳的当口,却也算不得太过显眼。
远处游曳着的一众骑哨们见萧无畏所部大军如此乱纷纷地停在了大道上,似乎有种被蔑视的羞恼,开始从四面八方聚拢了起来,围在了一名身着明光铠的偏将身侧,似乎商议了一番之后,竟再次排成了个骑兵集群冲锋的矢锋阵型,由那名身材壮实的偏将充任锋尖,气势汹汹地列在离官军不到百丈远的距离上,旋即,一阵凄厉的号角声响起,数千只马蹄震撼着大地,仅仅五百余骑兵竟就此向数万大军再次发起了狂野无比的冲锋。
“列盾阵!”萧无畏人虽懒散地坐在地上,可眼神始终都在观察着这拨贼军的动静,一见到贼军发动冲锋,立马断喝了一声,下达了戒备之战令,早有所准备的两千余盾刀手立刻丢下手中的干粮,飞速地站起了身来,排出了个严密的盾刀阵,其后又有千余弓箭手持弓搭箭为掩护,挡在了大军的前列,与此同时,燕云祥等一众领命准备出击的亲卫们也借助着盾刀阵的掩护,悄然集结,随时准备发动凶狠的反击。
“嚯,嚯,嚯……”一众贼军呼啸连连地放马狂奔着,似乎一派不管不顾地要强行冲阵之状,然则冲到盾刀阵前不过四十丈左右的距离上,却突然转了向,左右一分,飞快地向两边掠去,竟打算闪开盾刀阵的防御,去攻击后头散乱的官军大队人马,其战术能力之强悍由此可见一斑。
贼军的行动诡异而又突然,真要是让这两部分骑兵绕过了盾刀阵,在散乱的官军中随意冲撞上一回的话,虽说不可能伤及官军的根本,可对官军的士气打击之大却是不容忽视的,只不过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只因贼军所有的举动早已在萧无畏的算计之中——平原之上,同等数量的骑兵打步兵,自然是砍瓜切菜般轻易,可若是彼此数量相差过大,纵使骑兵再强悍,遇到了结阵而守的步兵,硬要发动强袭的话,只能是自取其辱,很显然,面对着严阵以待的官军盾刀阵,区区五百贼军压根儿就无能为力,其之所以作出一派强攻之状,不过是个骗局罢了,除了骚扰一下官军的休整之外,却也不凡占了便宜就走的算盘,既如此,萧无畏又岂能让这么些跳梁小丑得意了去,这一见贼军果然分了兵,萧无畏自是不敢怠慢,大吼了一声:“出击!”话音一落,亲自率早已准备就绪的亲卫队发动了凶狠的反冲击,但见官军的盾刀阵突地闪开两道缺口,左路燕云祥率三十余骑凶狠扑出,右路萧无畏亲率白长山等人气势如虹般地直奔那名敌骑偏将而去。
一众贼骑显然没想到官军竟然会在这等时分发动凶狠的反扑,是时,贼军左右两路都处于转向之时,其柔弱的侧部便就此暴露在了官军骑兵的面前,不由地便是一阵混乱,原本完整的骑兵队形再也无法保持住了,不得不四散了开来,试图利用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先行抵挡住官军的反扑,而后再作打算。
贼军的应变不可谓不快,可惜双方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些,合该贼军倒霉,不待一众贼军反应到位,但见燕云祥等王府侍卫们已发动了起来,这一拨出击的亲卫个个都是神箭手,卜一冲到近前,一通子乱箭便劈头盖脸地泼洒了过去,只一通箭雨过后,竟有七十余名贼骑惨嚎着跌落了马下,余者大恐之下,再无一战之心,疯狂地勒转马头,四散狂奔,试图逃离这混乱的战场,可惜太迟了些——一众王府侍卫们胯下的战马可不是神骑营那等驽马,而是从燕西精选出来的良驹,就品质而论,远在贼军之上,这一全力冲击之下,哪可能让一众贼军轻易逃脱,一场血腥无比的追逐战便在平原上开始了。
杀,再杀,萧无畏马快,没等一众贼军反应过来,萧无畏已单枪匹马杀进了乱军之中,手中的长枪连连出击,毫不留情地将挡在身前的贼骑一一挑落马下,手下竟无一合之敌,杀气腾腾地直奔那名身着明光铠的偏将而去。
贼军偏将见萧无畏来得如此之凶悍,自是心中微慌,可却不想放过这等有可能趁乱取萧无畏之首的机会,不单不躲,反倒大吼了一声,纵马持枪,领着几名亲卫向萧无畏反包抄了过去,打算靠人数上的优势,反杀萧无畏,以得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