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陈姓的军官接到一名衙役报信,说是有人在秦裕的店中当众殴打公差,本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寻思着不过是几名刁民闹事罢了,这倒是他趁机敲诈钱财的好机会,这便点齐了手下,匆匆赶来,本打算耍上一把威风,却没想到还没等他粉墨登场呢,手下便死了一人,忙不迭地抽刀在手,胡乱地舞动着,护住了上身,一边向店外退去,一边狂吼着道:“大胆水匪,竟敢杀戮官军,休走!”
“呱噪!”
萧无畏岂能容其退出店堂,冷哼了一声,身形一闪,已欺进了那陈姓军官的防御圈子,大手一抓,便已将那名军官夹着脖子提溜了起来,往地上重重一掷,登时便摔得那倒霉蛋扎手扎脚地爬不起身来,另一名随着陈姓军官走进了店堂的兵丁见势不妙,不敢出手去攻击萧无畏,也不敢伸手去救助上司,丢下手中的兵刃,疯狂地窜出了店堂,萧无畏也没去理会,一闪身,人已坐回了原位。
“放了我家副尉!”
“大胆贼子,休要猖狂,还不快快放人!”
“杀,杀进去,救出副尉大人!”
停在了店外不远处的兵丁们见上司只一个照面便已被人拿下,登时便鼓噪了起来,刀枪并举,弓箭上弦,一派试图强攻之状,然则却只是光打雷不下雨,喊倒是喊得分外响亮,却并无一人敢上前动手。
“柳兄,这……”王姓文士本正冷眼旁观着,可却没想到萧无畏出手居然如此的狠辣,一个照面之下,便是一死一伤,眼瞅着出了人命,王姓文士便有些子坐不住了,了眼稳坐不动的萧无畏,嘴张了张,似乎想要出言劝说一番,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说啥才好,脸色登时便有些子难了起来。
“王兄放宽心,某自有主张,似这等草菅人命之辈本就不配活在这世上。”萧无畏对于一个小卒子的死活哪会在意,此时见王姓文士虽脸色苍白,却兀自不曾逃离这血淋淋的场面,对其倒是高了一眼,这便笑着宽慰道。
“此等恶贼固然该杀,只是……”王姓文士话说到此处,偷眼了萧无畏的脸色,这才接着往下说道:“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此人纵使该杀,也该交由官府审后再杀,如此擅杀,恐非好事,恕王某不敢苟同也。”
呵呵,还真是跟其叔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都是好认死理的主儿!萧无畏一听此言,心中不由地暗笑了一句,可脸上却是平淡依旧,不动声色地解说道:“王兄所言甚是,然,是时情急,某若是不出手,恐店家命已不存矣,万事自当以救人为先,王兄以为如何?”
“这个……。”王姓文士先前也见了那名兵丁出手欲斩杀秦裕,倒也不好再指责萧无畏非法杀人,愣了愣之后,侧头向了店外,却见左边泥地里那群衙役兀自还在泥水里哀嚎着,而右边则是一群群叫骂连连的兵丁,一时间不由地傻了眼,眉头紧锁之下,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才好了。
“儿郎们,别管老子,杀,杀,杀光他们!”那名陈姓军官被萧无畏摔得狠了,努力地挣扎了半天,依旧是起不来身,索性便横躺在地上,对着店外的兵丁们狂吼了起来,那些个兵丁见状,自是蠢蠢欲动地向前逼了过来,一派准备发动冲锋之架势。
“铁塔,让那些家伙闭嘴!”萧无畏连都没去店外的兵丁们,只是皱着眉头对燕铁塔挥了下手道。
“是!”燕铁塔一听到萧无畏下了令,自是不敢怠慢,紧赶着应了一声,一个大步便迈到了那名陈姓汉子的身边,一哈腰,一手拎住那陈姓军官的后衣领,另一手将掉在地板上的一把腰刀拾在手中,腰板一挺,便已将那陈姓军官如同拎死狗一般地提溜了起来,腰刀一横便已架在了其脖颈之上,放开喉咙吼了一嗓子道:“都给老子闭嘴,谁敢再放狗屁,老子一刀杀了这条死狗!”
燕铁塔身材魁梧至极,这一吼之下,简直跟打了雷一般,一众兵丁们不过就是些正规军淘汰下来的孬兵而已,哪见过如此雄壮的一条大汉,立马全都被镇住了,场面竟就此诡异地静了下来。
一众兵丁们既不敢上前营救自家头领,也不敢就此丢下头领逃走,全都不知所措地站在店外,与燕铁塔对峙了起来,时间便在这等对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大道远端一阵隆隆的声响突然大作了起来,虽有雨雾阻挡,不清来者是何方神圣,可那架势一听便可知有千军万马正在向此处奔袭来,在场的所有人等皆为之变色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