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普快,南蛮子帅旗动了!”
“赞普,南蛮子撑不住了,末将请命出击!”
“赞普,末将愿去取了萧无畏的狗头!”
萧无畏的帅旗一动,不单城头上的李明新等人注意到了,吐蕃中军处的一众番将们也全都发现了此景,全都就此振奋了起来,乱纷纷地请战不已。
“不急,让那小儿多猖狂上一阵,等南蛮军疲了之后,一举可破此獠!”赤松德赞素有知兵之名,自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尽管诸将纷纷请战,他却并不为所动,在他来,萧无畏这等孤注一掷的做派,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冲杀上一阵之后,势必锐气耗尽,再难为续,到那时,只消己方大军一个冲击,便可全歼对方,此时出击的话,因着萧无畏所部尚未深入乱战中之故,有为时过早之嫌,万一要是将萧无畏吓跑了,那不免有些子得不偿失。
“赞普英明!”
吐蕃诸将虽有心即刻出击,可一见赤松德赞另有算计,自是不敢再进言,各自称颂了一番之后,接着观战了起来。
正所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大胤军将最后的预备队投进了战场之后,一开始固然是杀了吐蕃军一个措手不及,占了不少的便宜,一举扭转了被动的局面,可也就仅此而已,随着自身冲击力的减弱,战事很快又成了僵持之势,双方加起来十余万人在广阔的战场上杀得个难解难分,兵力居于劣势的大胤军并无一口气就此击溃已投入战圈的七万吐蕃军之能力,战局依旧是个胶着之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太阳渐渐已将将升到正中,午时将至,酣战了近一个时辰的大胤军露出了疲态,虽尚能坚持奋战着,却始终无力打破僵持的局面,形势对于萧无畏所部来说,已是不利到了极点,这一点不单正在疯狂厮杀着的萧无畏心中有数,正在中军处观战的赤松德赞也一样清楚得很,对于赤松德赞来说,大胜的战机终于出现了!
“众将听令,全军……”
赤松德赞子志得意满地扬起了手来,正准备下达全军出击的将令之际,突见一骑报马疯狂地冲了过来,不由地为之一愣,下到半截的命令也就此停了下来。
“报,禀赞普,成都方向出现大批敌骑,据查,是南蛮子的神骑营,还有为数不少的大理骑军,总数约有五万以上,正向此处杀来,勿阳将军已率部迎击了上去,请赞普明示!”报马疯狂地冲到了中军处,一见到赤松德赞的面,立即滚鞍下马,单膝点地,紧赶着禀报道。
“什么?大理骑军?这如何可能!”
赤松德赞怎么也没想到大理骑军居然会跟神骑营搅在了一块,这一惊之下,下巴险些就此掉了地,又气又急地吼了起来。
“回赞普的话,确实是大理骑军,敌骑来得极凶,勿阳将军等不及赞普之命,已率本部两万骑军前往迎敌,敌众我寡,还请赞普即刻派兵增援。”一见赤松德赞失态若此,报马自是不敢怠慢,紧赶着便详细解说道。
“该死!”
赤松德赞进兵川中乃是应了剑南萧挺所请,说是三家合力共抗大胤,不过么,赤松德赞心里头却存了借机吞并川中的念头,这才会故意在德阳这么个小地方磨蹭了下来,为的便是让剑南、大理两方与大胤军打个两败俱伤,他也好就此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却万万没想到本以为很容易便能拿下的德阳小城居然是根硬骨头,啃了如此久,不单没能顺利拿下,反倒被磕掉了几颗大牙,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全歼萧无畏所部的良机,却不想视为盟友一方的大理军居然跟着大胤军一道向自己杀了来,这可把赤松德赞给气坏了,忿怒地骂了一嗓子,心里头满是要杀人的冲动。
“禀赞普,勿阳将军兵少,恐有闪失,若是大营就此丢了,我军纵使胜了此战,亦难有安身之所,末将请命前去增援勿阳将军。”大将木黎见赤松德赞光顾着发怒,却半天都没拿出个准主意来,心急之下,不得不站出来进谏道。
“嗯,好,尔即刻率本部兵马前去回合勿阳。”被木黎这么一劝,正在气头上的赤松德赞立马醒过了神来,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木黎的请命,紧接着一挥手,高声下令道:“其余诸将即刻各归本部,随本赞普杀上去,出击!”
赤松德赞决心一下,各部吐蕃军立马开始了调动,除木黎所部的两万骑兵向后飞驰而去外,其余四万吐蕃步骑开始了前压,准备杀进战场,打算给萧无畏所部来上最后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