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臭气熏天,赫然是一个厕所!
然而此人仿佛已经对这里非常熟悉了,他轻轻掀开厕所内的一块石板,身形一窜,顿时窜到了那石板之下,恐怕没有人知道,在此处居然还有着一条秘密通道。
通过那狭长窄小的通道,这人驾轻就熟的往前奔行。
片刻之余,此人身形停顿,深深吸了一口气,掀起了头顶上方的一块地板……
“谁?”这石板之上,赫然就是纪仲的房间。
听到声音,纪仲吓了一跳,低声喝道。
只有悉悉索索从地道之中爬起来的声音响起,没有人答话。
“是……是你吗,于纯……”纪仲颤抖着声音说道。
房内的所有声音陡然消失,甚至连呼吸声,都为之一止。
“于纯,爹……爹不希望是你,不希望……”纪仲一瞬间老泪纵横。
“爹,是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纪于纯缓步走到了纪仲的面前。
“为什么,于纯……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纪仲紧紧盯着面前的纪于纯,苍老的面目之中满是凄凉和悲哀。
“爹,你别怪我,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纪于纯满脸狰狞:“你从小就对纪于冰偏心,他可以不学无术,可以四处风流潇洒,但我不行,我不认命,凭什么长子就可以继承家业,我不服!所以我拼命学习,拼命讨取你的欢心,为的,就是这家主之位!”
“爹,你知道吗,为了给你下毒,我挖空心思。”纪于纯苦笑道:“我知道用正常的方法,要给你下毒千难万难,只有在你不留意的时候下毒,你才不会防备。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挖一条通道直接通到你的房间,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
“但是,纪家每天每夜都要高手护,我根本找不到机会挖地道,明面上去挖的话,肯定会被那些高手察觉!我也曾想过直接从我房间挖,但是肯定会被那些下人丫鬟们发觉。”纪于纯继续说道:“于是我苦苦思索,终于让我想到一个办法。在厕所挖!只有在厕所挖地道,才没有人会留意,才没有人会发觉!”
“但是上厕所太频繁,同样也会被人留意,于是孩儿每天去一次,挖一点泥土带走。偶尔也会借口拉肚子多挖几次。然而总有真正上厕所的时候,怎么办呢?孩儿也不愿意浪费这一次机会,于是,就边上厕所边挖地洞……”纪于纯满脸的怨毒,阴冷彻骨的笑道:“爹啊,孩儿为了你,可是煞费苦心啊!”
纪仲默默的着这个儿子,他从未想过,此子心计居然如此之深,心肠如此歹毒,对自己都如此之狠,对别人就更不消说了。
“为了挖这地道,孩儿足足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终于有一天,被我挖通了。”纪于纯呵呵笑道:“爹,你老了,纪家在你的带领下只能固步自封,原地踏足,没有多少的发展空间,孩儿不同,若是纪家由我来打理,我保证会壮大五倍以上,远远超过叶家!爹,并非孩儿不孝,是你,是你挡了孩儿的道,你走了之后,千万不要怪孩儿。”
“于纯啊……”纪仲轻叹道:“爹只有一个要求,善待纪家人,不要滥杀无辜。爹死后,你就将罪责都推到那个游方道人身上吧。”
“爹,你对孩儿真好,为什么,为什么小时候对纪于冰那么好,对我却那么严,动不动就打我骂我?”纪于纯讥讽道。
“于冰母亲难产而死,我愧对他母亲,是以,这些年他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而你不同,你的天赋要比于冰好的多,更合适家主之位,从一开始,爹就将你当做家主培养,可惜,你的性子太阴狠,野心太重,对我纪家反而不是什么好事,这些年,爹一直在考察你,但你暗地排斥于冰,笼络长老,甚至各地生意的负责任,让我颇为失望,是以,迟迟没有将家主之位传给你。”纪仲轻叹道。
“爹,你说这些已经太晚了,太晚了!孩儿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了。”纪于纯微微一愣神,随即断然冷笑道:“爹,你死后,孩儿每天每夜都会差人给你烧数不清的纸钱,在下面,你也可以做一个富家翁,成为一方首富……”
说着话,纪于纯伸手一掏,从怀里掏出一把草药,缓缓的朝着浴桶内撒去:“这些药材都是些毒药,想必会让爹你驾鹤得更快,不会有太大的痛苦的……”
纪仲老泪纵横,目光紧紧盯着一脸淡然的纪于纯,心中哀然,想不到自己在生意场上纵横一生,老来却要死在自己亲生儿子手里,真是莫大的讽刺……
然而,就在此时,哐当!
房门瞬间被人踹开,旋即在穆琼的领头下,十二名长老一个不少的朝着房内走了进来,目光皆是愤怒异常盯着纪于纯。
“怎么可能,怎么会……”望见穆琼等人进来,纪于纯的脸色瞬间惨然失色,浑身轻轻抖了起来:“你们……你们不是都去救火了吗,你们怎么可能知道我已经潜入了房内,这不可能,不可能……”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穆琼恨声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大逆不道的畜生!枉我一直好你,呸!”
“呸!”
“呸!”
……
其余十一名长老同时朝着纪于纯当头当脑的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