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少白。
樊楼少公子,也是京城四小公子之一。
李奇来北宋这么久,还没去过樊楼,更加没有跟樊家的人打过交道,四小公子中,他只见过其三,唯缺这个樊少白。
他曾偶尔听洪天九说过,这个樊少白原来还经常和他们一块到处游玩,可是自从接管樊楼以后,便很少出来,一般都是待在樊楼打理生意。
这人虽然好利,但是据洪天九所说,他对其余三小公子还是比较大方,所以他们以前也都挺玩的来。
李奇自然知道,这樊少白不是对他们大方,而是他想保住这几个大客户。
像洪天九和高衙内这种人,吃饭从不看价钱的,什么好吃,就往死里吃,一点都不心疼银子。
干酒楼的谁不喜欢这种客人。
李奇不跟樊楼打交道,不是不想,只人家不一定会看的上他们,但是樊少白突然在这个敏感时期邀请他来这里,他心里隐隐感到这事和翡翠轩有关。
“原来是樊少公子,久仰,久仰。在下李奇。”
李奇微微一笑,拱手道,方才樊少白跟他打招呼的时候,神色傲慢,所以他也没有表露太多出来,表情异常的平淡。
“李师傅的大名,少白如雷灌耳,请坐。”
李奇淡淡一笑,坐下后,又听得樊少白道:“想不到李师傅不仅厨艺精湛,而且还会说故事。不瞒你说,最近上小店吃饭的客人,人人都在谈论李师傅的三国演义,我若不是被那俗事给缠的脱不开身,倒也想与小九他们上贵店听李师傅说故事。”
“哪里,哪里。”
李奇呵呵一笑,心想生意人就是生意人。比老子还会说话些。
樊少白微笑道:“听说贵店最近又推出一种名叫披萨的大饼,想必这也是出自李师傅之手吧。”
你丫不是说废话么。李奇笑着点了点头。
“这披萨饼我也尝过一块,的确是非常美味。”
说到这里。樊少白忽然一声长叹,道:“只可惜我家那张娘子做不出这饼来,不然我也学着李师傅弄个什么披萨日。那我也不用不着这么烦恼了。”
你他娘的也真够可以的,拐了一个这么大的弯,原来就是想要讽刺老子啊,行啊,老子满足你。
李奇故作好奇道:“哦?不知樊公子为何而烦恼?”
樊少白叹道:“还不就是因为杀猪巷的事了。”说着又别有深意的看了李奇一眼。
跟我装?那就看谁更会装吧。
“杀猪巷?”
李奇摆出一张比樊少白还要苦逼的脸,怒道:“樊公子,你千万别给提我杀猪巷,我怕我真的会忍不住骂人,到时冲撞了樊公子,那我可担待不起啊!”
“哦?这是为何?”
樊少白惊奇道。但眼中却带着几分笑意。
李奇坐直身子,道:“樊公子,恕我先冒昧问一句,我听说你们樊楼并没有受到杀猪巷事件影响啊,上你们店的客人可是有增无减。你又为那般烦恼。”
樊少白轻叹一声,道:“李师傅有所不知,不错,虽然小店还有肉可卖,可是那蔡员外连同二十家大酒楼一起降价,他们要的肉数量庞大。所以自然价钱较低,可是小店的进货的价格可还是和原来一样,他们降的起,可我降不起啊,但是我不降的话,客人还不都往他们那里跑,你别看现在小店生意还不错,其实是做多少,就赔多少。”
这话李奇也只信了五成,翡翠轩这么一弄,谁都不好受,但是樊楼每天销售的肉量,那也不少啊,而且他还有两个专门为樊楼供货的肉商,商量下,降点价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奇苦笑一声,道:“我倒是希望能有樊公子这烦恼,小店如今是想降,但是无肉可降啊!”
“李师傅,你这话是何意?”樊少白好奇道。
什么意思?恐怕你比我还清楚些吧。
李奇叹道:“不瞒你说,其实这些酒楼搞这一系列动作,都是为了针对醉仙居,如今我们醉仙居的厨房,可是连肉渣都找不到,要是有肉的话,就算是赔着卖,我也开心,总比没有肉卖的好,唉,等这披萨日一过,要是再不找到肉源的话,恐怕醉仙居又得关门歇业了,这才开张多久呀,唉,你说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
李奇是越说越气愤,都快爆粗口了。
其实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虽然上醉仙居吃饭的客人,如今都被三国演义给吸引住了,没往这方面想,但是樊少白这个内行人岂能不知,他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诱引李奇自己说出来。
“李师傅勿要着急。”
樊少白微微一笑,道:“所谓树大招风,你们醉仙居的生意蒸蒸向上,难免其它的酒楼会嫉妒你们,再加上你那第二厨的牌匾挂在那里,他们能不怕么。”
“能不着急吗?樊公子,要是我再不找不到肉源的话,那我们可如何是好,我们夫人急的都长白头了,还有那吴大叔,更是急得觉的睡不安稳,人也苍老了不少。”李奇捶着桌子,激动道。
殊不知秦夫人和吴福荣都对李奇信心满满,哪会急成这样,如今还等着李奇回去讲故事了。
“这倒也是。”
樊少白深表理解的点点头,一脸哀愁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办?难道就仍有他们闹下去?”
李奇苦叹道:“我夫人打算趁着披萨日这几日,到附近城镇去买肉。”
“到附近城镇去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