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瑶话已说完,便带着云纤回去了,一路上那丫头满脸沮丧,世瑶笑道,“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东曦轩的宫女舍不得你的一杯茶水?”
“姑娘怎说这样的话,奴婢哪儿就是那样小心眼的人?奴婢只是略听着了几句,觉着张御医可是把姑娘害惨了。”
张涵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做什么事情一定有他的目的。而世瑶也并不觉得他现在有什么必要来陷害他,而张涵明面上的主子刘充媛,眼下正跟苗月华斗得如火如荼,大概也是想不起她来的。“你去请张御医过来把个脉。”
云纤惊道,“姑娘,这个时候,你还要见他。”
“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得当面问过来才好。”
“可是姑娘,皇上现在正疑心,还是不要见张御医的好。”
世瑶笑道,“皇上疑心我倒是真的,却未必会去疑心张涵,你只管去请,不要紧的。”
“奴婢这可听不明白了,皇上不是因为张御医停了姑娘的药才疑心姑娘的吗?皇上怎么会觉得跟张御医无关呢?”
“皇上疑我本来就没有半分证据,不过是有些巧合罢了。在皇帝眼里,我除了勾结张涵,也可以买通御药房的太监,他当然愿意相信后者了。”
“我明白姑娘的意思,如果真的跟张涵有关,那么,比起姑娘,刘充媛的嫌疑更大才对。所以,皇上才根本就没有审问过张御医。”
世瑶想了一想,缓缓说道,“也许皇上也曾盘问过张涵,我想他应该会实话实话,而不会诬赖我主动让他停的药,所以,这件事情才这么过去了,皇帝也没有让人来审问我。”
“张御医就算想要诬赖姑娘,太皇太后也得信才行。”云纤稍微停了一下才说道,“我到觉得皇上没那么傻,或者皇上不会把姑娘想的那么傻。”
“但愿吧,去请张涵。”
“是。”
张涵的从容不迫还真是令世瑶羡慕,不知情的人,当真要以为这是位坦坦荡荡的正人君子。
世瑶压下心中的反感,笑着说道,“御医救了我的命,还没有好好谢过呢!”
“哪里,只是身在局中,有些话不能明着告知姑娘,只好出此下策了。本想以姑娘的聪慧,必定会想通此中关窍,也好让婕妤娘娘少受些苦,不想孙御医的动作那样快,还连累姑娘受了许多猜忌,却是下官的过失了。”
张涵这人说话到是痛快,不会拐弯抹角,废些无用的唇舌。不过,这样的人做事会顾虑不周,这世上怕是在没有周全的人了,而他那日主动提起汤药的事情,正是孙御医进宫的第二天,可见,未必不是故意!那么,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皇上审了这么些天也没个结果,御医既然知情,怎么不如实禀报皇上?”
“婕妤娘娘毕竟只是虚惊一场,皇上未必会重罚。”
苗氏病成这样,可不是虚惊一场那么简单,况且,敢在御药房里下手,开国上百年也没有这样的事情,皇帝,是绝对不可能轻纵了去了。世瑶冷道,“御医这话可错了,那人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御药房下手,今日是谋害婕妤,不定哪一日就要谋害太皇太后或者是皇上了。御医既知情,还是赶紧禀报了才好。”
“正因为是这样,那人做的十分谨慎,下关只是猜着了一二,并没有证据。况且,真正的主谋,皇上也不一定想知道。”
张涵这话说得语重心长,无疑是在告诉世瑶,这事是刘充媛做下的。然而,世瑶可以确定跟刘氏是没有多少关系的,真要查起来,便是张涵的诬陷之罪,张涵凭什么确定她会三缄其口?
“下官知道姑娘心中的疑虑,只是,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是最好的结果,再要查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张涵说的没错,世瑶却笑道,“我蒙太皇太后恩典才在宫中服侍,出了这样的事情怎能坐视不理,张御医若是觉得皇上不便处置,那么,就跟我去面见太皇太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