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厚还是很紧张,“娘娘若有不妥,末将马上去请御医。”
“就是不想惊动宫里才不让你请御医的。”
“娘娘?”
“确实没什么要紧的,去吧。”
世瑶说没什么要紧,可是仍然把大家都吓的不轻,老夫人本来就为了她再次出宫的事情惴惴不安,如今又要悄悄地带郎中进去,这心里的焦虑就可想而知了,不过,当她见到皇后的时候,似乎一下子就安心了。
“妾身给……”
“又不是在宫里,外祖母不必如此。”
皇后一开口,魏紫就麻利的搀住了于老夫人,“老夫人快请上座。”
于氏倒也没多推辞,径直的坐到了皇后身边,她有许多话要问,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皇后的身体要紧,她上下打量了两眼,觉得皇后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连着好几天都吃不了什么东西,这脸色实在是很难好看,皇后自己没注意到,但是于氏夫人却不会忽略。
“郎中我带来了,假扮成车夫跟了过来,忠厚很聪明,丫头说我年纪大了行动不便,他就让车夫进到宫里来了。”
“忠厚其实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了,我有时候都不知道拦着他对不对。”
“对不对的不是娘娘一个人说的,孟家就这么一棵独苗,上了战场你祖父跟你嫂子不知道要怎样担忧。你也先不要操那些心了,你究竟是怎么了,赶紧让郎中进来吧!”
世瑶实在是忐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叫进来吧。”
皇后出宫是件很轰动的事情,汴梁城几乎无人不知,那郎中一开始就知道是给皇后看诊,心里不害怕也是假的。
“本宫只是略有些不适,你尽管放心诊脉,不用害怕。”皇后淡淡的说道。
“郎中请仔细。”魏紫低声的吩咐道。
不用谁吩咐那郎中也会十分谨慎的,毕竟是皇后娘娘,这位娘娘后宫专宠的十年,在历代后妃之中也是鲜见。
不过,那郎中诊着脉心中却欢喜起来,无论什么时候,喜脉都是让人高兴的事情,“恭喜皇后娘娘。”
郎中这一句话,让魏紫她们全都松了一口气,三个人一起跪了下来,几乎是喜极而泣,“恭喜皇后娘娘。”
于氏愣了一下,随后也反应过来了,“果真吗?”她颤颤巍巍的问着。
“在下虽不擅长千金科,但是喜脉还是看的出来的,娘娘的身孕应该快两个月了,而且娘娘的身体比较虚弱,需要尽心调养。”
于老夫人突然又紧张起来了,“娘娘可还有什么问题?”
这个那郎中就不太敢说了,“娘娘应该只是正常的反应,饮食减少才显得身体虚弱,只要妥善调理应该就不会有妨碍,只是在下并不擅长此类,并不敢给皇后娘娘开方子。”
那郎中也不是一般的精明,他虽然不擅长千金一科,但若是寻常妇人他还不至于不敢开方子是,可是面对皇后就不一样了,他是一点责任都担不起的。
对于满屋子的人来说,他能确认是喜脉就已经足够了,“好了,你先退下吧。”
魏紫转身封了一个大大的荷包,对那郎中说道,“先生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那郎中心里一激灵,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难道那个孩子不是龙子,难道皇后就是为了这样才出宫的?
那郎中越想越害怕,额角渐渐的开始见汗,他哆哆嗦嗦的说道,“小老儿什么都不会说的。”
魏紫瞧着他紧张的样子有些奇怪,她不过是不想在宫里知道消息之前就弄得满城风雨,而她相信皇后也是这个意思,这老头的反应也太奇怪了些。
“嘴紧着就对了,该你的好处一点也不会少。”
魏紫把荷包递给他,那郎中却不敢接了,“诊金于老夫人已经赏下了,不敢再当姑娘的赏赐。”
“这是娘娘的赏,给你就拿着,日后说不定还有麻烦先生的地方,先生不必如此。”
魏紫觉得这个老儿忒也的奇怪,不想跟他多说,让他回车上去候着,稍等就可以跟于老夫人一起出去。
于氏这会儿正高兴,守着皇后细细地交代了半天,“你虽然有一个公主,但是毕竟是十年的事情了,如今还是应该谨慎些,让宫里的御医过来替你安胎。”
对于这个孩子,世瑶几乎无法分辨是喜还是忧,于是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在跟皇帝怄气,她现在虽然已经明白了多有的前因后果,但是心里仍然不赞同皇后,“作为一个皇帝,有野心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就是反对,劝一劝也就是了,怎么还能为了这点事情闹到出宫这么严重。如今是多亏了有这个孩子,否则我都不知道你要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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