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了解太后,这世上的事情就没有她不敢的。”
“圣上莫要如此多虑,太后自己又没个儿子,她冒天下之大不韪,图的是什么?”潘妃见皇帝神『色』有些松动,赶紧趁机劝道,“太后纵然不念着母子之情,也得想想自己百年身后,孟家现在可都在江南呢,话句话说,那不就是在圣上的手里!”
潘妃说的高兴,赵构却觉得没那么简单,“她是卯这劲儿要迎回太上皇呢!”
“金人哪儿是那么好对付的,圣上回銮之前,杭州城就被攻破一次,太后差点就回不来了。”
赵构在逃亡的路上就听说了杭州城破的消息,吓的他好几夜都没睡着觉,后来听说蔡攸又夺回了杭州,这心里是又高兴又失望。
孟氏,还真够命硬的了。
“最近的事情,你好好跟我说说。”
“圣上之前离开行在,太后并没有对外发布消息。只是从那时候起,朝事无论大小,都是由太后在决断,而朝臣似乎也都默认了。”
赵构听闻此言简直是怒火攻心,他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鼓动他难逃的,若是想起来,必要当场让他粉身碎骨。
“杭州现在都有些什么人?”
“凡没有随二帝北迁的朝臣,几乎都到杭州来了,就连李纲也在,前些天还在为了张邦昌和吕好问争执不休。”
“李纲!他怎么也在京城?”赵构急忙问道。
潘妃虽然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一听到李纲的名字就这样激动,但还是片刻也不敢耽误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李相公是为了西军的粮饷而来,不巧的是他到了杭州就回不去了,所以,一直跟在蔡攸的身边,掌管各军的粮草调运。”
赵构听了暗暗点头,李纲这人迂腐不知变通,而他是名正言顺的大宋皇帝,在皇帝和太后之间,李纲的选择不言而喻。想到此,他的心中渐渐有些雀跃,然而具体该怎么办,他还的计划周详,否则一旦打草惊蛇,以后就再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李纲为了什么跟张邦昌争执?”
“也不算是跟张邦昌,主要的还是吕好问。”因为事关吕好问,所以潘氏才格外留心,毕竟,没有吕好问她现在就是皇后了,“李相公认为张邦昌和吕好问身侍二主,不配立于朝堂,而张邦昌现在汴梁他管不着,所以就揪住了吕好问不放。”
赵构听了连连冷笑,“张邦昌这个逆贼,竟然敢僭越帝位,就是千刀万剐,也是应该,吕好问亦曾附逆,自然该与张邦昌同罪。”
“圣上说的极是,但是太后却不这样认为,所以,他二人非但没有定罪,反而备受重用。”
赵构从来都猜不透太后在想些什么,此次自然也没有例外,“真真是『妇』人之见。”
“若不是张邦昌率先承认了她的什么太后身份,现在她也不过是瑶华宫的道姑而已,就算是投桃报李,她也不可能不保着张邦昌。”
赵构此刻可是无比的后悔,他当时是太心急了,就算是不奉孟氏为太后,他的皇位也一样是跑不了的,而那时候以假传懿旨的罪名处罚了孟氏,现在也没那么多麻烦,然而,话一出口就无法收回,他现在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此刻为难的不仅仅是赵构,太后比他更为难,李纲那个死脑瓜骨,成天盯着吕好问不放。然而现在国家正在缓慢的恢复秩序,而吕好问、张邦昌都是能做事的人,对于世瑶来说,只要是能做事的,并且肯用心做事的,过去的那些瑕疵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否则的话,她第一个容不下的,就是李纲了。若不是他『逼』着太上皇退位,也未必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蔡相公不是说决战的地点就在长江南线吗?”朱衣突然说道。
“让他去前线啊?”世瑶想想还是摇了摇头,“只怕一打起仗来就没命了。”
“不是要调船,还要封锁江面?这些事情李相公去做,定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这些事情蔡攸都有安排,用不着他,在说他来给西军筹饷的,局势平静了就要回去。”
朱衣却笑道,“现在还管那些,赶紧把他打发走要紧,他天天盯着张相公不放,难道不知道西军现在吃的都是张相公调的粮!”
世瑶也想赶紧把李纲打发走,但是跟金人这次会战实在是太重要了,蔡攸带着南边为数不多的几个将领,昼夜不休的筹划了许久,而李纲是个刺头,世瑶怕他坏事,“我到是想到办法安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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