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躺入棺椁中后,苏白就直接闭上眼,开始了沉睡。
没有去查看棺椁内的玄奥,也没有任何的激动和心潮澎湃,苏白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觉;
安安稳稳地睡觉。
在这里,这个距离广播最近的地方,这个广播目光留意最多的地方,而且还躺在棺椁中,应该是绝对安全的吧,
当然,如果那一男一女已经强大到可以打爆广播那自然另当别论了,而且如果那样子的话,再纠结这个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但至少目前来看,至少对于苏白来说,这个世间,已经没有比这口棺椁更适合苏白当床的了,与世隔绝,没有任何外界的干扰,屏蔽了一切,对于普通人甚至是对于听众来说,估计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一个活人硬生生地要被熬成活死人,不见阳光;
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正常人都接受不了。
不过,这对于苏白来说,却是如今现实世界里,最让他觉得安详的地方了;
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可以安心地睡一觉了。
自己的童年,
小家伙的现状,
那一男一女的模样,
荔枝对自己的出手,
这些东西,都先抛开吧,
因为我累了,
因为我需要休息…………
趋利避害,是人的一种本能,而苏白所直面的苦难,又确实太多了,每一件随便拿出来都能让一个普通人精神崩溃,但是他却靠着自己堪称变态的意志力一直挺了过来,但他毕竟是人,是人,总会疲倦,总会有一个极限,哪怕苏白的极限被这么拉长拉长再拉长,但总得给他一个暂时放下担子和思虑的机会。
而且,这里还很安静。
当苏白缓缓睁开眼时,只觉得自己的精神饱满,这一觉的休息,真的比自己之前两年哪怕是抱着小家伙时都要睡得安稳得多,因为抱着小家伙时,苏白能够感到一种满足,但同时也有着一种患得患失,而在这里,他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个小空间,可以让自己休憩。
自从老方家被梅开二度后,苏白真的需要这样子的一个地方。
棺椁内,一片漆黑,甚至连苏白血族的眼睛都没办法透过这里的黑暗看见壁面,但当苏白的手指触摸到壁面时,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出现在了苏白的脑海中。
这口棺椁,就是自己的家,而他,是这里的主人!
心念一动,苏白四周的环境一下子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面积在百平米左右的平整空间,前后左右,各有一道鬼火一样的灯盏飘浮着,脚下,则是坚硬干冷的地面,也不清楚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哦。”苏白有些明悟地自言自语,“棺材里的自有空间么?”
苏白信念又一动,四周的环境再度恢复,重新变成了稍微宽敞的棺材内部,苏白微微抬起头想要坐起来,而此时,棺材盖直接飘浮起来,心随意动,真的方便得很,上电梯你还需要按按钮呢,在这里,完全不需要。
苏白尝试了一下,人站了起来,然后伸脚,跨出了棺椁。
“呵呵。”
苏白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这真的很意外,自己之前看徐富贵躺在这里时,还以为除了离开时,都不能离开棺椁范围,但是现在看起来不是这个样子,徐富贵是因为躺了二十年,懒得离开棺椁了,但实际上,在这个证道之地里,自己还是能够自由活动的,只是出不去而已。
当然,似乎也不是不可以趁着下一个人来证道阵法开启时混着一起溜出去,但是广播马上会来教育你花儿为什么会这么红。
一些规则,一些广播制定且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最大的高压线。
苏白走下了台阶,吉祥和如意都不在这里,那么看样子自己这一觉睡得时间还挺长的。
可惜,苏白不是一个考古研究者,他对古玩倒是有不错的鉴赏能力,但这也只是因为以前极为优渥的家庭环境,就像是当年溥仪被一个满清遗老请到家里去溥仪随手就能找出好几件对方家里收藏的赝品古董,那位满清遗老请问溥仪是如何鉴别的,溥仪直接说:哦,我以前家里都是这些东西。
没有电,没有网络,没有任何的媒介,看看手机,也没电了,徐富贵走之前说在他棺椁里还有几箱香烟,不过刚刚一觉睡醒的苏白现在并没有想抽烟的感觉。
有七八年前很火的歌,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但现在苏白四周被寂寞环绕着,漆黑的一片,已经不需要了。
慢慢地走着,就像是一觉醒来清晨的散步,但事实上苏白并不知道现在几点,很快,就走到了祭台边。
苏白看着祭坛上玉盒子中所放置着的滇国玉玺,之前自己正式对棺椁认主入主这里时,这枚滇国玉玺也曾飞到自己面前来为自己“喝”,但苏白还是记得当初第一次来这里时那个云南考古老头手碰到玉玺后直接化作了绿色的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