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世达无语了,转头就要去里屋,但是王鼎这一秒伸出胳膊一下子却把蔡世达拉了回来。
“等等,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这个螭耳瓶是赝品!”
王鼎的严肃已经叫万君临笑得前仰后合,包括此时沐天蓝都在给王鼎使眼色,叫他不要在闹了。
可王鼎却丝毫不松蔡世达的胳膊。
那充满着战斗欲的目光一时间却点燃了蔡世达的好奇,在这个年轻人身上,蔡世达却看到了一点点自己年轻时候的那份洒脱不羁。
“你说,你说!”
王鼎字字珠玑,铿锵有力。“蔡老板,我说这只螭耳瓶就是件赝品,咱们绝对不能收他,如果蔡老板相信我的话,就听我这一回,如果蔡老板觉得我王鼎说话算个屁,不信我,那我也没办法。”
“我是想信你,可是你这…”
蔡世达还是被王鼎的话震了一下,可他看过这个瓶子,在专业与人格面前,蔡世达还倾向于专业。
万君临意识到有点不妙,轻蔑地逼上,“蔡老板,素闻您做生意豪爽痛快,可今天,你这迟迟不交易,我真有点怀疑别人的说法了。这么着,您给个痛快话,要的话,拿钱,不要的话,我马上走。何必要被一个刚入古玩圈的小伙子牵着鼻子走呢!”
万君临的挑衅叫王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厮一定是知道这螭耳瓶就是赝品的。不过对方的气质绝对不像是专业做这种陶瓷的骗子,应当是被杀猪后的倒打一耙,不过目标不幸就成了蔡老板。
“万先生,您不要话中带话,我并不是说不出你这螭耳瓶的问题,只不过是为了给您保留一点面子,不至于叫大家难堪。我现在再说一遍,这螭耳瓶是赝品,如果您默认了,就带着瓶子走,如果您还想要做生意,也可以,瓶子留下,我个人付你两百块钱,两种选择,您挑?”
王鼎颇有深意的话叫万君临感到不妙,那不无嚣张的语言倘不是有了什么根据,定然不可能这么坚定。
心里打鼓起来,可这会拿着瓶子走,岂不是像丢盔弃甲的士兵,无奈自己被对方将了军,万君临有些惊骇,却反问道,“小伙子,你觉得我没有第三条路吗?好啊,我就要听一听你这会叫大家感到难堪的话,你说,你说出来叫我也听一听,我还真是感兴趣了。”
“好啊,这是您叫我说的。”王鼎见着形势稳定住了,才松开了蔡世达的胳膊。
“这件雍正窑釉变的双螭耳瓶,螭耳后加工上去的没有问题,我刚才点了一下也不过是觉得这样的作品不如一次成型的更有价值,而我要讲的是,这釉面蓝色与红色相接的釉色其实表面看上去严丝合缝,小有飘花的美,却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王鼎说着点上那个透视之后里边是隔离带的位置道,“这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后期涂色所成,表面上的飘花是为了掩盖其色泽的缺憾加上去的。万先生,您觉得呢?”
万君临的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要不是他的皮肤有点微黑,此时他心里的紧张一定会叫他露了原型。
不过毕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万君临听完后,却是淡淡一笑。“就这?这个飘花的位置我跟蔡老板也解释过了,在烧就途中,这种色彩的飘动都是很正常的,你断章取义,还添油加墨地说是经过涂色所成,就有点危言耸听了。”
“是吗?”王鼎打蛇随棍上的接口道,“那既然不是涂过色的,我们就刮釉看看,一刮开就见分晓,万先生,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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