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浦镇北郊。
曰军的侦察机一飞走,宝山团的残部,[***]的游击队,各村寨民团,保安团还有各山头的土匪武装就纷纷从小镇外的林子里钻了出来,然后忙着继续打扫战场,收拢阵亡将士和父老乡亲的遗体。
江浦这一仗虽然创造了奇迹,全歼了曰军精锐国崎支队,可国人伤亡也颇大。
[***]的游击队和土匪还好,死人不多,保安团和民团就死了不老少,不过死的最多还是各村各寨的父老乡亲,全加一起少说也有七八千人之多,小鬼子虽说已经成了筋疲力尽的残兵,可毕竟是四千多训练有素的老鬼子,虎死余威在啊。
看到一具具的遗体从战场上抬下来,岳维汉也感到鼻子酸酸的。
多好的乡亲,多好的百姓啊,中国拥有如此血姓的百姓,只要政斧不是太过软弱,又何愁国家不强,民族不兴?
不远处,柳忻,赵欣怡正帮着救治受伤官兵和乡亲。
看到岳维汉走过来,柳忻的俏脸腾的就红了,当死亡即将来临的那一刻,她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终于向岳维汉表白了爱慕之意,可现在宝山团转危为安,两人都没了生命危险,那丝羞涩和尴尬却又悄然回到了她的脸上。
岳维汉嘴角忽然间也绽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看到岳维汉脸上的笑意,柳忻越发的娇羞不堪,那股子红晕一直红到了耳后根,旁边的赵欣怡显然是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异常,当下看看柳忻,又看看岳维汉,清澈如水的美目里忽然间掠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岳维汉收起笑容,大步来到赵欣怡面前,然后啪的立正,敬礼。
赵欣怡赶紧起身,大大方方地道:“岳团长,我可当不起你的军礼。”
“你当得起。”岳维汉肃容说道,“这次要不是你及时发动江浦、浦口两镇的父老乡亲赶来救援,我岳某人就该为国捐躯了,我们宝山团也该全军覆灭了,所以,你是我岳某人的救命恩人,更是我们宝山团的救命恩人!”
“敬礼!”一把宏亮的声音炸雷般响起。
赵欣怡闻声回头,却看到宝山团最后幸存下来的五百多官兵已经全部到齐,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空地上摆开了整齐的队列,尽管,五百多官兵已经精疲力竭,且血染征衣,但他们身上却清晰地流露出了一股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强大气势。
正如岳维汉所想的那样,宝山团这支部队算是打出来了!
你可以看看幸存官兵脸上的神情,再看看他们的眼神,感受感受他们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那股子气势,从这一刻开始,这支军队算是有了魂了!江浦之战近乎奇迹般的胜利,就如同烈火洪炉,将这伙溃兵杂牌彻彻底底的铸成了百战精锐。
从今往后,无论岁月流逝,无论人员更迭,只要这个团的团旗不失,老兵不在一次战役中全部死绝,他们就永远都是宝山团,哪怕现任团长岳维汉战死了,换别人来当这个团长,他们也依然还是宝山团。
迎上赵欣怡的美目,五百多官兵齐刷刷抬枪致敬,向这个女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岳维汉迈着标准的齐步,大步走到五百官兵的队列前,然后以标准的军姿收脚立正,转身立正,再向赵欣怡举起右手,庄严敬礼。
岳维汉还有宝山团全体官兵对赵欣怡的感激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这个女人看似柔软的躯体下却隐藏着一颗无私而且坚强的心,她值得尊敬。
迎上岳维汉和五百官兵虎狼般的眼神,赵欣怡却是嫣然一笑,宛如百花竞放,然后转身又帮着护理伤员去了。
岳维汉挥了挥手,五百官兵顿时一哄而散。
不远处,[***]游击队的那个党代表秦怀明再次走了过来,向岳维汉道:“岳团长,我们得向歙县开拔了,就此别过。”
说罢,秦怀明转身就要走,岳维汉急道:“秦党代表留步。”
秦怀明闻声回头,愕然道:“不知道岳团长还有什么见教?”
“岳某准备了一些薄礼,秦党代表请一定笑纳。”岳维汉说罢一挥手,警卫连的官兵赶紧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六挺歪把子轻机枪、三百枝三八大盖还有少量的弹药抬了上来,岳维汉道,“这些算是宝山团全体官兵给贵党贵军的谢礼吧。”
“岳团长,这可不是薄礼呀。”秦怀明欣然道,“不过这礼我们收下了。”
秦怀明话刚说完,身后那些个游击队员早就已经冲了上来,一个个拿起这枪,又放下那枪,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要说,小鬼子的三八大盖也的确比老套筒和汉阳造强多了,美中不足的就是子弹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