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回到威县,安抚住了军中士卒,走进县衙以后,他脸色阴沉。
明明已经就要全歼广宗黄巾军了,界桥居然让黄巾军这么快就夺了过去,他心中如何不恨?
皇甫嵩以前,虽然知道有一支黄巾军离开了广宗,朝平原郡方向赶去,他当时也没太过在意。
毕竟,官兵兵力有限,他只能一个个的消灭黄巾军。待剿灭广宗黄巾军以后,再去关注其他黄巾也不迟。
“清河国国相阳奉阴违,欺我太甚!国相乃两千石官吏,吾不能杀之泄愤,但是却可以杀一批他帐下的官吏。至于此人,我定要将其罪状禀报朝廷。”
皇甫嵩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若不是清河国国相阳奉阴违,官兵现在已经在广宗城庆功了。
当时那个情况,只要清河国的郡国兵有五千人马,他们以逸待劳,纵然陈旭等人有万余人,亦难攻克界桥。
若是给皇甫嵩争取到一些时间,他一定能够将被逼到清河河畔的黄巾军,悉数斩杀。
清河国国相,一开始就拒绝派兵前往界桥,皇甫嵩倒还没有这么愤怒。大不了皇甫嵩自己提前派官兵,前去驻守。
怪就怪在清河国国相自作主张,把界桥的郡国兵调了回去,却没通知皇甫嵩,这才使得他的计划出现了漏洞。
“来人!”
皇甫嵩越想越气,他对着门外大声喊道。
一个亲兵进来,向他施了一礼,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皇甫嵩说道:“你带上数十人马,前往清河国,查探一下为何界桥只有几百郡国兵。查清以后,除了清河国国相,其余与此事有关的官吏,全部诛杀!”
持节虽然只能杀无官位之人,但是皇甫嵩现在统领大军,剿灭叛乱,那么他的身份就与使持节一样。只要是两千石以下的官吏,他都可以不经上报,一律斩杀。
这一次,皇甫嵩是铁了心要立威。
若是在以后剿灭黄巾的战役中,其他郡国亦是如此行事,还让皇甫嵩如何平定叛乱?
只有杀鸡儆猴,才能震慑住那些自以为是的郡国官吏,才能让他们不敢违背自己的军令。
清河国,甘陵城内。
当陈旭伏兵半路,大败回援的清河国郡国兵以后,消息传回甘陵,那个向清河国相建议,将郡国兵调回来的官吏,面如死灰。
直到陈旭夺取界桥,使得皇甫嵩剿灭黄巾军的计划,变成泡影之后。清河国国相亦是惴惴不安,大骂那两个向他献策之人。
那个献了在界桥虚张声势,把郡国兵拉回来的官吏,回到家中,便自刎而死。
另外一个官吏,认为相国最终没有采纳自己的建议,还心存侥幸。一直等到皇甫嵩的亲兵来了之后,才被斩杀。
最后,就连清河国国相,亦是丢官罢职。
当然,以上的这些都是后话。
却说陈旭攻占广宗以后,一边安抚城中百姓,一边让军队进行休整。如此,过了将近三日,广宗城才恢复成以往的模样。
但是那些烧毁的房屋,仍然控诉着官兵的恶行。
这一日,陈旭正在处理军中事务,突然看见陈静走了进来。
“大兄,今日是人公将军下葬的日子,你可不要忘了。”
一拍额头,陈旭才觉这段时间,自己忙得有些糊涂了。张梁战死已经过了三日,按照风俗,是应该让他入土为安了。
忽然,他想到历史上,皇甫嵩攻破广宗以后,将张角‘剖棺戳尸,传京师’。
陈旭不可能一直守在广宗,若是最后城池被官兵夺取,张角、张梁的尸体都可能会被挖出来,遭受侮辱。
思考了一下,陈旭走出县衙,来到张梁的灵堂。
这段时间,张玲一直披麻戴孝,守在自己叔父灵堂之中,并且还将她父亲张角的灵位放在那里。
陈旭看着张玲有些憔悴消瘦的脸庞,心中闪过一丝痛惜。此时,他才现自己每日忙着军中事务,对张玲的关心太少了。
来到张玲身旁,陈旭轻轻说道:“玲儿,你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张玲听到陈旭的话,抬轻声说道:“妾多谢君之关怀。然,今日乃叔父下葬之日,还请君负责其中一应事务。”
陈旭皱着眉头,说道:“我想派人将人公将军秘密安葬,而后把外舅遗体挖出来,也寻一个隐秘的地方重新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