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邺城,州牧府。
袁绍听完董昭的汇报,脸色无比阴沉。
无论是田丰骂袁绍的那段话,还是陈旭向袁绍提出来的要求,都让袁绍心中十分恼怒。
文丑听完董昭的汇报,勃然大怒。
他来到袁绍面前说道:“主公,兀那田丰、陈旭这般无礼。还请主公给我五万精兵,某必定攻破晋阳,生擒陈旭、田丰。”
有道是,主辱臣死。
文丑刚一说话,颜良、张郃、高览亦是纷纷上前,强烈要求带兵攻打并州。
这些人,能够成为袁绍属下的大将,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
他们都看出了,自家主公现在不想,也不能与并州开战。哪怕现在众人表露忠心,也不可能被派出去,与并州军作战。
相反,现在不吭声的话,难保袁绍看到之后,不会心生芥蒂。
所以,一时间,州牧府中变得群雄激愤。
袁绍看到属下的表现,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他能够守丧六年,也是个心机深厚之人。
现在的袁绍,还并不像历史上那样,雄踞北方四州,目中无人。
他摆了摆手,说道:“诸位的心意,我都已知晓。然而现在冀州与公孙瓒交战正酣,不宜再树立陈旭这个大敌。”
“陈文昭所图者,无非是想要青州黄巾,以及泰山军,借道前往并州。既然如此,直接遂了他的心意便是。”
“待我等击败公孙瓒,取了幽州,再与陈文昭交战不迟!”
诸将闻言,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再吭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沮授突然出言说道:“主公,陈文昭与田元皓欺人太甚。”
“主公不若假意答应陈文昭,借道冀州。待青州黄巾,以及泰山军路过冀州之时,我等再突然出兵,杀散其众,掳掠百姓,充实冀州人口。”
“如此一来,既能够削弱陈文昭的实力,也能为主公出一口恶气,何乐而不为?”
袁绍帐下的谋士闻言,尽皆变色。
他们没有想到,一向智谋出众的沮授,居然会出这个昏招。
逢纪第一个出言反对:“不可!若是果真依照沮公与的计策,必定会与并州不死不休。”
“那个时候,陈文昭倾全州之力,攻伐冀州。若是公孙瓒再联合陈旭,左右夹攻冀州,则冀州危矣!”
审配亦是说道:“为今之计,当倾尽全力,攻伐公孙瓒,不可再节外生枝。”
郭图对着沮授反唇相讥道:“当初说要交好陈文昭,预防他与公孙瓒结盟的人是你。现在你却说,要截杀青州军与泰山军,岂不是前后矛盾?”
沮授答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初时与公孙瓒交战,实为谋夺幽州。然而现在看来,公孙瓒之患,乃是疥癣之痒。并州牧陈旭文昭,才是主公平生大敌。”
“公孙瓒来攻,谴一上将即可阻其于国门之外。而后再联络刘幽州,以及乌桓人,攻伐公孙瓒。则公孙瓒的威胁,不攻自破。”
“陈文昭先是收编十几万白波军,使得实力大增。若是再让百万青州黄巾,以及五十万泰山军进入并州境内。”
“陈文昭虽然未曾攻城掠地,却相当于得到了半个州的人口。”
“假使陈文昭再修生养息几年,以陈文昭之雄才大略,他日冀州将永无宁日!”
“主公若是能够半路截杀,掠夺人口。纵然只能得到一百万人口,亦会使得冀州实力大增。”
“届时,主公可与兖州刺史刘岱,以及东郡太守曹孟德相约,共伐并州。”
“曹东郡兵临壶关;主公与刘岱合兵一处,兵出上艾。”
“而后再作书董卓,相约共伐陈文昭,平分并州。若董卓答应,则并州三面受敌,必被攻破。”
“董卓不答应,倒也无妨。主公只需联络并州豪族,他们遭受陈文昭欺压,心中必定心怀怨恨。届时里应外合,夺取并州易如反掌。”
袁绍听到沮授的话,不禁有些怦然心动。就连审配几人,亦是有些哑口无言。
好在袁绍,有些优柔寡断,所以他就把目光,放在了一直不说话的许攸身上。
感受到了袁绍的目光,许攸轻咳了一声,说道:“公与所言不错,陈文昭的确是主公平生大敌。”
沮授与逢纪等人不合,许攸却是中立,从不参加几人的争斗。
沮授听到许攸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只要许向着他,依照袁绍的性格,很有可能会采纳他的计策。
与之相反,审配几人闻言,却是脸色有些不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