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坐在书房内,高方平两个指头有节奏的敲击在桌子上,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铜镜思考着,这是贼人留下的。
“红英,你看这个东西什么人会用?”高方平问道。
梁红英道:“没什么出奇的,这叫照妖镜,基本上江湖骗子,或者依靠这个混饭吃的道士都会带着一面,做法事的时候需要。”
高方平喃喃道:“原来照妖镜就这模样,我还真不知道。”
某个时候史文恭进来了,抱拳道:“大人,依照你的吩咐,已经现了混迹在猪场的可疑人物,他没有家眷,听说是新来的。”
“哪里人氏?”高方平问道。
“乃是东南口音。”史文恭道,“末将没有打草惊蛇,事之后他如常的离开猪场,竟是进入汴京城,看似不会跑,末将害怕打草惊蛇坏了大人的事,于是没有继续跟踪,也没派手下跟踪,望大人别责怪。”
“不做的很对。”高方平阴阴的道:“他们不会是一个人,别说下属去跟踪,你去跟踪都大概率被他们的另外人手现。江南口音……这事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顿了顿,高方平道:“史文恭,你最近的箭上有毒吗?”
史文恭老脸微红的道:“一直都有。”
高方平点了点头,“最后一箭是擦中衣服,还是破了身体?”
史文恭抱拳道:“末将仔细查看过,略为的破了皮,箭头上有少许皮肤,还有血丝。”
“箭毒厉害吗,会封喉吗?”高方平好奇的道。
“回大人,不会封喉,但乃是用五种蛇毒调制,医治起来相当麻烦。”史文恭道。
高方平没有再说话,陷入了思考。
某个时候,高方平拿起那口所谓的照妖镜看了一眼,起身道:“永乐军将令!”
包括史文恭在内的全体军官跪地道:“末将等听后相公吩咐。”
“全体出营,快速包围汴京城内所有道观,主要力量放在庆丰观,明白我意思吗?”高方平道。
“不明白。”史文恭尴尬摇头道。
高方平道:“简单说,我的目标只是庆丰观!但如果只包围它,就有些说不过去。因为理论上我不知道刺客是谁,所以要围了所有的道馆!其他道观不要动,我的目的是张怀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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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红英愕然道:“相公如何肯定,刺杀您的是张怀素?”
高方平淡淡的道:“刺杀我的人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做这事需要理由,那就是道士在汴京虽然牛,但我这个皇帝的守臣、受皇帝委托调查宰相死亡事件的文官遇刺,就是对皇权的绝对挑战。老子要借助这个机会展开风暴,连根拔起张怀素这个妖道,不论刺杀我的人是谁,反正就要这个妖道背黑锅!”
“……”史文恭和梁红英面面相视,理解不能。兴许这就是政治流氓的风格吧,妈的有够奇葩的,不关心刺客是谁,却要无所不用其极的抓住每一个可以利用的理由去打击别人。
想想也是,刺客是谁真的不重要,高方平得罪这么多人,吃相这么难看,就算抓了张三还有李四王五黄六什么的。
“叔夜相公到!”
史文恭等人离开后,某个时刻听闻屋子外面有声音高唱。
高方平吓得跳起来,吩咐梁红英道:“快给我一刀,但……别把我砍死了,弄些皮外伤做做样子就可以。”
赤——
梁红英杀伐果断,手法比屠夫还要精准,动作敏捷犹如幻影一闪,在高方平侧面的脖子上破了些皮外伤,还有少量的血迹出来了,然后开始包扎。
张叔夜不等人通报,直接带人推开了房门闯进来,见到高方平的脖子包裹着,并且隐隐约约的透出血迹!
老张铁青着脸喝道:“怎么回事!细细说来!这事闹的满城风雨,听闻朝廷命官在猪场险些遇刺,此等挑战朝廷权威和皇家权威的事,就这么堂而皇之在开封府治下生,如若制不住,老夫这个开封府知府干脆也不要干了!”
高方平在哼哼唧唧的装死中,不说话。
张叔夜凑近查看了一下,略懂医理的他又摸摸高方平的脉搏,一巴掌抽他脑壳上道:“妈的你少给老夫装死,这套在老夫跟前没用。何必装,有人刺杀你是事实,就算毫无损,天子脚下刺杀朝廷命官此等丧心病狂的事,老夫也绝不手软。”
“?”高方平很泄气,妈的这一刀是白挨了,三毫升血算是浪费了。
于是高方平这才起来,有些尴尬的给张叔夜见礼,跟着把铜镜交给张叔夜道:“明府,这是当时情急之下贼人为了保命,临时扔出来的隔挡物品。”
张叔夜铁青着脸,拿着看了看,乃是江湖中、道士群体之中常见的照妖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