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锟点点头,并不勉强。
酒足饭饱之后,陈寿起身告辞:“陈大人,咱们之间的账两清了,从此谁也不欠谁,告辞。”
陈子锟道:“且慢,账还没结清。”
陈寿眉毛拧了起来:“陈大人还想留人?”
陈子锟道:“来人啊,把礼物抬上来。”
一队大兵抬来十个长条木箱子,陈子锟亲自拿撬棍撬开一个,里面填满刨花,一支汉阳造步枪静静的躺在箱子里,枪机上涂满了黄油,枪筒闪着蓝幽幽的光,枪托和护木是枣红色的,崭新透亮。
陈寿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这十杆步枪,是我酬谢陈大当家的,你要是还看的过眼,就请收下。”
陈寿焉能不要,他目前最缺的就是快枪,就算是老掉牙的土炮他都当成稀罕物,何况是这种崭新的家伙,在南泰,枪比什么都重要,有了枪,就有了一切,粮食、大洋、女人。
“陈大人,谢了!”陈寿一抱拳。
“不客气。”陈子锟回了一礼。
虽然天色已晚,但是现在守城门的团丁们已经被陈子锟喂熟了,护军使一声招呼,还不颠颠的开门,十杆步枪装在马车上,连同满满一箱子弹被运出城去,陈子锟亲自护送着走了二里路,小树林里钻出一伙土匪,领头的正是双喜,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恕不远送了。”陈子锟拱手道。
“后会有期。”陈寿也一拱手,命人卸了车上的箱子,消失在夜幕中。
回到县衙后宅,天又开始落雨,陈子锟犹豫了一番,还是敲响了姚依蕾的房门,小丫鬟来开的们,低眉顺眼道:“老爷好。”
“你下去吧。”陈子锟打了小丫鬟,进了屋,看到姚依蕾和衣半躺在床上,手边放着一把双筒猎枪,看来这回她是真留下心理阴影了。
“你怎么来了,大半夜的,也不怕人说闲话。”姚依蕾的脸有些红,虽然她顶着一个护军使夫人的头衔,其实到现在还没圆房呢,三个人各有卧室,名义上是分开睡的。
陈子锟坐到了床边,拉着姚依蕾的柔荑道:“我来看看你,都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
“我没事,被土匪们绑啊绑的早就习惯了。”姚依蕾故意这样说,还侧过身去,把后背亮给陈子锟。
“我陈子锟对天誓,绝对不让你再受任何委屈,有违誓言,天打雷劈……”话没说完,姚依蕾急忙转过身来,掩住陈子锟的嘴:“别说这些不吉利的。”
“那你相信了?”
“嗯,我没事了,你去陪鉴冰吧。”
“哪有,我这些天都是自己睡的。”陈子锟徒劳的狡辩着。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狐狸精夜里**的那么响。”姚依蕾撇嘴道,脸更红了。
陈子锟惊道:“你还去听墙根了?”
“哪有,是小翠去听的,回来告诉我的。”姚依蕾把头深深低下,很难为情,小翠是她的贴身丫鬟,很聪颖秀气的一个小女孩。
“小翠才十三四岁,你就让她干这个?”陈子锟夸张的瞪大了眼睛,一口吹灭了蜡烛,屋里一片漆黑。
“不要过来哦,我有枪。”
“我也有。”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此处删减一千八百二十五字)
……
第二天,姚依蕾一上午没起床,午饭都是送到房间里吃的,鉴冰亲自前去探视,她是过来人,顿时明白昨夜生了什么事,虽然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
“姐姐,听说你生病了,妹妹特来探望,给你带了两个西瓜,在井里冰镇过的,吃点解解暑气。”鉴冰让丫鬟搬出两个大西瓜,切开来一看,红瓤黑子,熟的刚刚好。
“我不爱吃西瓜,让小悟空吃吧,这小畜生忠心着呢,比人强。”姚依蕾一摆手,猴子窜了过来,抱起一片西瓜跑到墙角大快朵颐起来。
鉴冰知道姚依蕾是在讥讽自己,土匪抢人的时候应对不力,可那种环境下,自己又能做什么。
一阵尴尬,正要起身告辞,忽然陈子锟进来了,道:“都跟我走。”
两位夫人来到院子里,只见远处摆着一排小西瓜,桌上放着两把手枪和一大盒子弹。
“今天不把这盒子弹打光,不许吃饭。”陈子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