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白皙的肌肤之上已经没有一点完整的地方,那巨大的囚服之下鲜血悄无声息的流淌着,顺着她光裸的脚裸慢慢渗透到了脚下的木质之中。
除了这张脸,她身上每一处都是疼痛难忍,满脸无一丝血色,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好似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而那两人从銮驾中下来,穿着贵气干净的华服,玉锦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亲密无间,孤独翎那英俊的面容风采依旧,看来这三日他过的很好。
是啊,所有人都很好,唯独自己,是谁杀的小殿下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自己的孩子他从来就没有承认过,所以才会冷情到这样的地步。
她定定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人,今日他穿着一件暗黄色的巨蟒长衫,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祥云,那巨蟒张牙舞爪好似马上就要从他衣襟之中下来,脸上并无半点对她的怜惜之意。
身材修长,一半丝被金色玉冠所束,另外一半墨随意的散落在衣衫之上,眉宇之间尽是慵懒和华贵,他仍旧同她初见时一般的英俊和贵气。
那时她看了一眼便爱上了这个男人,可是时到今日,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离天子一步之遥而已,而她却不是当日的少女,多年的浴血奋战,衣衫之下的她早已经遍体鳞伤。
她身穿血服,脸上也是血污,没有哭闹,只是平静的问了一句:“若我说,不是我做的,你可信?”
他看着她的目光未变,“你觉得现在还有必要么?”冷情绝情的样子将她最后一丝希望也磨灭了,原以为他对自己哪怕有一丝怜惜也好。
可是并没有,现在她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他可以毫不留情的将她丢弃,对于弃子再无需作假,而玉锦在他怀中得意的笑着,好似在宣告主权。
是啊,还有必要么?她反正是要死的,哪怕是自己这一路为了他能当上太子,出谋划策,为他挡刀,为他风里来雨里去,到头来也抵不过美人唇边的一笑而已。
她的心已经死去,他温柔的说了一句:“要点火了,站远些,省得被烟熏到了。”却不是对她肖青,而是他怀中的玉锦。
“好。”玉锦的声音娇柔。
她身体在大火之中一点点被灼烧成灰,向来坚强的她终于在这个时候流下了一滴清泪,想着过去为他所做的一切是有多么的不值。
连自己要死之时他的眼中都没有一点心疼的神色,她目光骤然冰冷,在那滔天的怨气之中,一字一句道:
“孤独翎,萧玉锦,今生你们害我负我,来生我定要化作恶鬼,将你们吞其肉,饮其血,搅得太子府永世不得安宁,亲手将你们送入地狱!血债血偿,肉债肉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