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坐骑的典韦,毫不害怕。
他双戟横在身前,厉声咆哮……
张信勃然大怒,大叫一声,“典韦,你这是找死”
说着,就见他催马拧枪,向典韦冲来。西凉军的坐骑,大都是西凉好马。体型巨大,速度奇快。这冲起来,犹如一阵风似地。张信一起冲锋,周围的西凉骑军离开纵马环旋,围着典韦打转。
典韦冷笑一声,“尔等只这些手段吗?”
迎着张信,他猛然踏步腾空而起,左手戟向前一探,铛的一声锁住了张信的长枪。巨大的力量,真的张信手臂麻。不等他做出反应,典韦的右手戟劈面落下,力劈华山,声势骇人。
就在这时,从回旋的马队里,突然冲出一骑。
“典韦,休伤我主。”
一名骑将风驰电掣般冲过来,长枪呼的一颤,凶狠刺向典韦。
如果典韦不收手,也许能伤了张信,但他自己却势必有性命之忧。说时迟,那时快,典韦在半空中猛然一个回身,掉手一戟劈出,正劈在那长枪枪脊之上。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在一瞬间,典韦就劈出了十数下,每一戟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把那西凉骑将震得虎口迸裂,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张信策马和典韦错身而过,而西凉骑军则从马背上直接摔落在地上。
十余戟的劲力,透过长枪几乎震断了骑将的心脉,典韦落地的一刹那,突然感到腿上一阵剧痛,腿一软,单膝跪在地上。原来,先前张信射中他的大腿,这伤势使得他难以受力。
肩膀上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典韦喘着粗气,单膝跪地,手拄大戟,哈哈大笑。
“土鸡瓦狗,也敢口出狂言”
说着话,典韦咧开大嘴,手上用力,呼的重又站起。
在他身前,西凉骑军的尸体静静的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已气绝身亡。
原以为,典韦身受重伤,自己出马可以手到擒来。哪知道这家伙居然还这么凶猛,只一招就干掉了自己手下最精锐的西凉铁骑。张信的脸色,不由得变得非常难看。他咬着牙,突然把手中丈八长矛遥指典韦,厉声喝道:“给我杀……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西凉骑军闻听,齐声呐喊。
一匹匹战马随即仰蹄狂奔,风一般扑向典韦。
眼见着,典韦就要被这人海所包围,就听头顶传来一声暴喝:“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一道人影,从树上唰的窜出,在空中舒展身体,犹如一只苍鹰般,疾扑下来。
一口明晃晃的龙雀大刀,在阳光的照映下,带着一道匹缎似地弧光,呼啸着砍向一个西凉骑将。
那骑将大吃一惊,连忙举枪封挡,只听铛铛铛,一连串的声响,钢刀在瞬间和大枪交锋三次。锋利的刃口,准确的披在同一个地方。骑将手中的大枪虽然铁铸,可是在这一连串的交击之下,咔嚓断成了两截。人影落地,大刀顺着那骑将的面部滑落,撕裂了他身上的铁甲。
胸口处,一道细细的血痕越来越清晰,突然间噗的一声,喷出一蓬血雾,骑将翻身落马……
“黑厮,别怕,我来帮你。”
魏延落地之后,手中龙雀大刀却不见停顿。
但见刀云片片,翻滚不停。罡风四溢,呼啸不止。
典韦乍见有帮手出现,顿时精神振奋起来。
他大吼一声,忍着腿上的剧痛,腾空而起,手中双铁戟狠狠贯入一个西凉骑军的胸口,把他拽下战马。而后,双铁戟翻飞,迅速冲到了魏延身边。两人背靠着背,形成一个简单的阵势,和西凉骑军斗在一处。
刹那间,在高丘亭下,人喊马嘶。
曹朋躲在树上,冷静的观察着场中的局势。
魏延大刀锋利,势大力沉。每一刀劈出,都带着刺耳的刀啸,逼得对方无法靠近。而典韦更是双戟翻飞,化作一片戟云翻滚。只要靠近过来,必会出致命一击。短短的功夫,十余名西凉骑军便倒在了血泊之中。不过典韦的身上,又多了两处伤口,虽非致命,却血染征袍。
这样子下去可不行
曹朋看得出来,魏延也好,典韦也罢,都是用最凶狠的招数攻击。
固然可以造成巨大的杀伤,但对他二人来说,这样子连续不断的攻击,势必会令他二人力竭。
而且,拖得时间越久,就越危险。
宛城军迟早会赶来援兵,那时候敌人越来越多,别救不出典韦,连魏延也要被搭进去。
目光游离,四下观望。
突然间,曹朋现张信正不知不觉的向他这边移动。
想来是典韦和魏延两人的杀法太过凶残,以至于这位张门三虎之一的张信,竟有些胆战心惊。
下意识的拨马后退,渐渐就来到了曹朋藏身之处的下面。
一双眸子,紧盯着战场。手中握紧了长矛,心里却一个劲儿的打突突……
人言典韦悍勇无敌,如今看起来,果然非同凡响。看样子,不能和他正面硬拼,只有偷袭才是上策。
不过,哪个家伙又是从何而来?
看他的装束,似乎不是曹军之中的人……
张信一边思忖着魏延的来历,一边偷偷的把长矛收好,抬腿摘弓,从胡禄中抽出一支利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