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下官。”
王启年连忙施礼。
“陈大鸟?”
文刖又看了看陈雀儿。
陈雀儿连忙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道:“正是末将。”
文刖仔细打量了两个人一遍,尤其是在陈雀儿身上多看了几眼,当看到陈雀儿脸上那只有长期生活在水边才会有的水锈颜色,文刖心中随即放轻松了几分。再看王启年那一脸的市侩狡诈不招人喜欢的样子,他又收起了一些怀疑。水军将领,自然不是有人能轻易假扮的,文刖对这一点最清楚不过。而看那文官猥琐的模样,倒确实像个贪官……说起来,黎阳仓主薄,这官位虽然不大,但确实是个肥的流油的好位子。
文刖询问了几句关于船队的事,王启年和陈雀儿早就已经将事先编排好的话记得滚瓜烂熟,倒是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文刖又问此去辽西怀远来回走了多少时日,两个人几乎同时答出不分先后,这让文刖更放松了几分警惕。
在他看来,燕云寨李闲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变出来一支水军和庞大的运粮船队。这是一种惯性思维,就算文刖已经将谨慎养成了习惯,可他派去的探子进不去巨野泽,当真不知道如今巨野泽中有一支规模已经不小的水军。文刖仔细观察了这两个人,说话自然,眼神不逃避,确实没看出什么破绽。他哪里知道,这两个人都是说谎不心慌的人物。
只是即便如此,文刖依然没有真的信任这两个人。
“你们在此地停留了多久?”
文刖轻声问道。
“已经二十天了……要不就是十九天。”
王启年极认真的想了想后回答道。
“明明是二十一天!”
陈雀儿瞪了王启年一眼后纠正道。
这次两个人的回答不一致,可文刖反而看不出漏洞。
“押运粮草的,便是你们二人主事?”
“回都尉,不是。”
王启年道:“主事的是刘云大人,不过不在此处。”
陈雀儿也说道:“末将便是此次押运粮草的水军主事,请问都尉大人有什么吩咐?”
“没有”
文刖淡淡的笑了笑道:“带我去河边看看。”
……
……
等到了黄河岸边的时候,文刖站在那里看着滔滔东去的黄河水,心里都变得畅快起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河边微湿的空气,河道上的风很大,吹过来还带着一股腥味,可文刖却着实喜欢这种磅礴的气势。黄河水这一段还是水流较平缓的,可即便如此,依然看的人心中澎湃,似乎心跳都和那滔滔河水成了一个韵律。
“陈别将”
文刖转头看了陈雀儿一眼,淡然问道:“陛下被困雁门关,你总该知道。”
陈雀儿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道:“末将知道。”
文刖嗯了一声继续问道:“陛下旨意,天下各路人马赶去雁门关救驾,抵御突厥蛮人南下,为何你的队伍迟迟没有北上?”
陈雀儿的脸色骤然一变,向后退了一步抱拳道:“末将手下只有两千水军,却要保护数百条船只,若是末将率军北上,朝廷官船如何处置?末将手中二十条黄龙快船,又如何处置?”
文刖皱眉,语气不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和这些比起来,陛下的安危和旨意倒是可以不顾了?”
“自然不是!”
陈雀儿抱昂起下颌道:“末将虽然身处水师,但也是我大隋的军人。陛下被困雁门关,末将也恨不得插翅飞过去救驾,将那些草原蛮子尽斩,杀一个片甲不留。只是末将确实不敢擅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