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殿外,便是平坦开阔的观海台,七根巨大的鸿钧巨柱下,许多凌霄宗弟子来来往往悠闲漫步,看起来并没有多少人会知道这个时候在鸿钧殿里正在进行着一场考校,虽然说真要计较起来,这一场考校的性质其实与当初丹堂里举办的那场丹会是一模一样的,但是二者之间的影响差距确实天壤之别。
在最靠近鸿钧殿的一根鸿钧柱下,沈石与孙友站在那边,背靠石柱,望着一片安宁祥和的鸿钧大殿,好像正在等待着什么。
看了那大殿一会,沈石忽然开口道:“孙友,我有件事一直不太明白啊。”
孙友转过头来,道:“什么?”
沈石道:“你那位大哥如果真如你所说,对蜘蛛有这般可怕心障的话,身为孙家嫡孙,又向来被你爷爷看重,这件事孙长老也就是你爷爷,为什么居然会一无所知?”
孙友默然片刻,随后淡淡地道:“因为这事并不光彩,一直以来都只有我大伯和我大哥两人知道,他们也不愿告诉爷爷,以免得坏了他那个嫡孙英明神武的印象。再说了,以我们孙家的权势和他的地位,只要稍微注意一些,又怎么可能真的会有独自对付蜘蛛妖兽的机会?”
沈石看了他一眼,道:“但是你却知道了?”
孙友笑了笑,脸色不知为何,忽然有几分苍白,似乎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道:“是啊,以前那事生的时候,我年纪小又性野调皮,正好钻到一处狗洞里看到了。”
沈石眉头一挑,带了几分疑问之意,道:“那事?”
孙友默然片刻,随后抬起头直视沈石,轻声道:“那是我们孙家的一件龌蹉肮脏事,你想听么?”
沈石看着孙友,孙友也并无回避之意,两人对视片刻之后,沈石忽然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随即转过了身子,道:“算了,我不想听。”
孙友默然,背靠石柱,随后神情似乎轻松了些,像是长出了一口气。
只是过了片刻之后,他忽然又开口道:“那事生的时候,我这位大哥年纪幼小,受了绝大惊吓,所以就留下了这个心障,说起来还是挺可怜的。”
“哦?”沈石平静地道,“是不是有些后悔了?”
孙友想了想,脸上似乎有一丝犹豫之色掠过,但随后便消失不见,淡淡地道:“没有。”
沈石看了看他,道:“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想一想当初是谁给你的那块‘火蜈香’好了。”
孙友身子一震,面上掠过一丝惊讶之色,愕然道:“什么,你早就知道那……”
沈石打断了他的话头,淡淡地道:“你该不会一直以为,我会认出那火蜈香却不知道这种香料的禁忌吧?”
孙友怔了片刻,随即苦笑一声,但面色很快释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沈石的肩膀,点了点头,轻声道:“谢了。”
沈石笑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只见旁边不远处有人走过时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过来,却是一个女子,带了几分惊奇,站在那边道:“咦,沈石,孙友?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沈石与孙友同时抬头看去,只见那边站着一个女子,却又几分眼熟,沈石顿了一下,却是愕然道:
“贺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