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开铁门明显是防爆的密封门,外面应该通往其他地方,木门后不知道是哪里,难道是厕所?
我们走过去打开木门,里面竟然是一间办公室。
整个屋子都是灰,摆设、装饰都非常的朴素,显然当时的日本兵也没心思打扮自己的办公室,墙上能看到原来挂饰的痕迹,也许是日本刀。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有一个衣架,上面是一件不知类型的军装,积满了灰尘。
灰尘中到处都是被翻动的痕迹,留下了手印,我们顺着它一路看去,除了大量的文件外,没有其他现。
抗战历史学家或者懂日文的人也许能够在其中找到什么线索,无奈我们这两样都不是,只得作罢。不过根据到处都是的手印,这人应该在漫无目的地找什么东西。
又回到外面的指挥所,走向另一个方向的铁门。
推开双开铁门,不出所料,外面是一道长长的走廊,漆黑一片。手电照去,脚印一路过来又回去,显然这里有出口。当时也没多想什么,急着出去的我们顺着脚印进入黑暗之中。
不久后出现了几条岔路,而且都有脚印的痕迹,拿捏不准的我们只得一条一条走。第一次的选择是错误的,尽头是一间配电房,里面全是电闸。王四川说要不要试着拉几个,我说千万不要,要是关掉了什么重要的设备,比如说冰窖的压缩机,鬼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们回到分岔路口走第二条走廊,很快就到了一扇铁门前,同样是一道三防门,厚得要命。这里的每一个空间在战斗的时候都能变成很难攻克的掩体。
胖子将铁门推开,里面是一个独立的大厅。照例用手电一扫,我们都出了一声惊讶的叹息。
我之所以不厌其烦地解释这一段我们找到正确房间的过程,是因为它实在太关键了,最后我们总结的时候还有些后怕——如果当时在三岔路口,第一次就选对了正确的路,那么,这座埋在地下的巨大掩体所隐藏的真实面貌,就可能永远无法为世人所知。
很多时候,一次选择可以改变很多的东西。
那扇铁门之后,我们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我感觉它非常熟悉,好像不久前才看到过,但毫无概念。
在房间正前方的墙上,挂着一块不大的幕布,房间里有很多低矮的座位,在房间后方,有一台奇怪的机器架在那里。
一直走到机器面前后,我才意识到那是什么,这是一台小型胶片放映机——这里竟然是一个胶片放映室。
我是在地面上的帐篷里开会看《零号片》时,才知道世界上竟然可以有这么小的胶片放映机,这里难道是这个地下基地的电影院,日本兵平时在这里进行娱乐活动?
在现在看来,也许是真的,但在当时那个年代,日本人在我们的意识里是不可能有这种正当娱乐活动的,这里肯定是对日本军人强化军国主义思想的地方。
我对这种小型放映机非常好奇,仔细看现上面擦拭的痕迹很重,显然那个先于我们进来的人对这个机器也十分在意。我上下左右仔细观察,忽然就现不对。
放映机上有一个凹槽,似乎可以卡什么东西,我总觉得这个凹槽非常面熟,这不同于刚才的似曾相识感,而是让我有一种必须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的紧张,感觉非常关键。
叫了王四川过来,他比画了一下,三个人一起回忆,马在海立即想了起来:“铁盒子!是那具日本女兵的尸体上现的铁壳盒子!”
这还是不久前生的事情,我记得那是一只有点像蜗牛壳的铁盒子,再一比画,果然是,顿时茅塞顿开。
不会吧,这么说,那铁盒子是卡在这里的,难道,那竟然是放映机的零件?我愣了愣,忽然意识到不是。
不对,老天,那个铁盒子,是摄像机的胶卷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