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居然也来了?”鲜于银闻言大惊,赶紧对着奋力厮杀的士兵们高声喊道:“跪地投降者不杀,全都拿绳绑了!”
已经杀红了眼的屈家士兵听到鲜于银这一声大喊,终于清醒过来,纷纷从怀里掏出事先备好的绳索,将吓破了胆的昭氏降兵一个个捆得结结实实。
刘和带着人紧赶慢赶地来到冯家峪时,正好看到屈家兵追着昭家兵满谷疯砍的画面,便赶紧命令田畴带着十九名西凉兵骑上战马发起追击,免得走脱了昭家的骑兵。
可别小看了田畴和这十九名骑在马上的西凉兵。
田畴生在幽州,自幼便练习剑术和骑射,马背上的功夫并不弱于鲜于银。西凉军以骑兵为主,而段煨手下这一百名私兵,原本个个都善于骑射,只不过战马宝贵,所以段煨才给人不给马,将这些骑兵当成步兵派给了刘和。
与田畴和西凉骑兵善于骑射相反的是,昭家的这些骑兵,不仅平时缺乏严格正规的训练,而且胯下所骑乘的马匹也都是一些驽马,根本无法与耐力充沛的西凉战马相比。
很快的,田畴便带着十九骑追上了拼命打马的昭家散骑。
“给我滚下来!”
田畴大喝一声,压低腰身,向侧前方伸出右臂,趁自己胯下所骑战马快要超过前面的骑兵时,一把抓住了那个骑手握缰的左臂,然后狠狠地将这个家伙从马背上撕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紧随在田畴身后的一名西凉骑兵,毫不犹豫地催促战马向这个坠马昏死过去的骑兵身上踩踏而来,直接将其踩成了一堆肉泥。
田畴并不恋战,只是冲着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家伙靠拢,等到越过那人的身边时,让胯下战马紧紧地挤了过去,迫使对方不得不改变前进的方向。
“给我下来吧!”
田畴大喝一声,趁着对方手忙脚乱之时,在马背上蓄力一跃,竟然从自己的战马背上跃到了对方的战马背上,然后顺手将那人给推下了马背。
跟在田畴身后的西凉骑兵也是各显本领,盯着一两个目标紧追不舍,要么将对方砍翻落马,要么将对方薅下马来,总之绝不允许他们继续骑着战马逃跑。
当田畴这二十骑将逃散的昭家数十骑全部追杀结束时,他们已经跑出了冯家峪外十来里地。
冯家峪内,鲜于银的队伍与刘和带来的队伍汇合一处。
“公子,你不在堡内呆着,怎么跑出来了?对付昭家这些杂兵,有屈家四百士兵已经足矣!”鲜于银有些恼火地说道。
“哦?那逃走的那些昭家骑兵怎么说?”刘和也不客气,直指鲜于银的失误之处。
“还不是你舍不得将那二十匹战马分给我……”鲜于银有些不服气地辩解。
“哼哼,就算我前几天把战马分配给你,就真的能发挥出它们的作用么?”
鲜于银忽然想到自己带领的屈家士兵不是幽州骑兵,也不是西凉骑兵,根本不可能真正发挥出骑兵的作用,顿时闭上了嘴。
“不要在这跟我磨蹭了!景家的部队还没有出现,田畴又追出峪外去了,这仗才打了一半而已!赶紧把俘虏交给邓海和陈贵看管,你和屈刚指挥士兵们打扫战场,做好迎击景家队伍的准备!”
刘和保持着冷静,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
“哎呀,差点把景家给忘了!”鲜于银赶紧闪人。
“邓海、陈贵何在?”刘和大声问道。
“公子,卑下来了,何事吩咐?”邓海和陈贵探头探脑地凑到刘和面前。
“你俩带着兄弟们,赶紧将这些尸体抬到后面山丘下挖几个坑深埋了!还有这些俘虏,统统给我押到后面找个隐蔽的地方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露头!”
“凡是公子说过的话,必须牢记心中!”邓海把胸脯拍的砰砰直响。
“凡是公子交待的事,必须坚决执行!”陈贵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少在这里耍宝,赶紧给老子干活去!”刘和爆了粗口,抬腿就是两脚,毫无风度可言。
已经完成追击任务的田畴,正欲打马回转时,忽然看到远处隐隐约约的有一支队伍在向这边靠近。
“田队正,现在我们怎么做?要不要迎上去冲散他们?”
聚拢在田畴身边的西凉士兵也发现了景家的队伍,他们脸上毫无畏惧之色,个个露出兴奋的表情,像极了发现猎物的饿狼。
田畴摇头,冷静地说道:“我们的人手不够,若是硬冲上去,只会打草惊蛇,徒增伤亡。咱们赶紧掉头,往冯家峪方向撤离,引诱对方前来查探!”
“谨遵田队正号令!”
这边田畴带着西凉骑兵驱赶着昭家的马匹向冯家峪撤退,那边正在赶路的景家士兵也发现了情况。
“报告统领,前方发现一二十个骑着马匹的人,他们正在赶着一群马匹向冯家峪方向行进!”
“什么?从哪里来的这些骑马之人?是不是昭家的骑兵先赶到了?”
“距离太远,看不分明!”
“有多少马匹?”
“怎么也有四五十匹!”
“这么多的马匹,要是能被我们擒获,景家的实力将会大幅增加!”
“兄弟们,全速行军,赶到冯家峪与昭家的队伍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