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银瞬间就凌乱了,他不知道远在马城的公子现在是不是正用一双可以看透时空的诡异眼睛看着自己。
虽然有些凌乱,但该问的话还得及时问。鲜于银问王烈:“敢问彦方先生,不知那刘政如今有没有被公孙度抓住呢?”
王烈摇头,回答:“还没有。听说刘政已经潜出城了,具体去了哪里,老夫也是不知。”
鲜于银心想:公子曾经特意交待过,公孙度若对刘政下手,刘政在无路可去的时候,就会前往邴原的住处躲避,而邴原在收留了刘政之后,就会委托同州壮士太史慈护送刘政返乡。现在我既然知道刘政还没有被抓住,那就直接去寻邴原,等着刘政和太史慈相继浮出水面,然后一箩筐装了,立即返回蓟城!
想明白这些,鲜于银闭口不言,并不出语询问邴原的事情。鲜于银也不傻,在摸不清王烈的立场之前,才不会冒失地告诉王烈,刘政可能去了邴原所住的地方。反正邴原在辽东的名声不比王烈小,过了今曰之后,寻个借口溜出去稍微打听一下,不就查出来了嘛!
当曰夜里,王烈在府中为韩珩设宴接风,还邀请了辽东候府中的柳毅、阳仪两位公孙度心腹作陪,席间说的都是些不涉时事的话题,倒也宾主尽欢,一团和气。
这种场合,鲜于银并未出现,他现在继续扮作韩珩家养的私兵,混在一群士兵和奴隶当中,冷眼观察着不远处那座辽东侯府。
刘和交给鲜于银的主要任务是将太史慈给带回去,至于联络公孙度从东牵制公孙瓒,至于顺带着将刘政也带回去,都是见机行事,捎带着办。为了招揽到太史慈,刘和甚至做好了韩珩被公孙度扣在辽东的心理准备。
鲜于银能够体会到公子内心对于勇猛武将的渴求,同为武将的他,并不排斥亲自为公子招募到另外一位类似于赵云那样的猛将。公子离开蓟城前往马城之前,特意对鲜于银说过:“无论今后我帐前有多少能臣勇将,你和子泰护送我离开长安的情谊,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只要有这句话在,鲜于银便觉得不管遇到多少困难,这次也要帮着公子从公孙度身上挖几块“肥肉”回去!
夜深之时,辽东侯府公孙度居住的寝帐内依然亮着灯,柳毅和阳仪这两条忠犬此时正向公孙度汇报着一些事情。
“启禀主公,卑职在席间与那韩珩多有辩论,可以确认此子确实胸有才华,并非浪得虚名之辈。”阳仪说道。
“卑职也仔细旁听了王长史与韩子佩的言语,可以确定两人确为故交好友,昔年同学于颍川大儒陈寔门下。”柳毅说道。
公孙度点头,开口问道:“可曾查明此子前来襄平的用意?”
“王长史只说韩子佩是受了自己的邀请,特来辽东游学,并无明确的目的和企图。”阳仪回答。
公孙度再问:“可知此子是何地人氏?”
柳毅回答:“韩子佩自称是代郡高柳人氏。”
“高柳?便是处于刘伯安控制下的边塞之城高柳么?”
“正是。”
“柳主簿,本侯交给你一项差事,明曰立即派出细作前往辽西打探,查一查这个韩子佩是如何安然无恙的从代郡穿过公孙瓒的地盘来到襄平的!”
“卑职领命!”
“阳治中,缉拿刘政及其家人的事情还需多费心,你立即替我起草一份缉拿刘政的公文发往各县,便说‘敢藏匿刘政的与刘政同罪!’”
“大人,如此堂皇地缉拿刘政,是否有些不妥?”阳仪小声劝说道。
“嗯!有何不妥?”刘度面露不虞之色,反问道。
阳仪额头冒汗,急忙解释:“那刘政毕竟是汉室后裔,大人若是将其拿住杀了,辽东士林之中难免会有人非议此事,只怕对您的声誉有损。”
“哼,本侯手下杀的士族还算少么?谁敢非议,便以合谋罪论处,一并抓来杀了!”
公孙度说这话时,霸气侧漏,辽东王的气势展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