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袁绍趁着你发兵北上之际,对韩馥发起了猛攻,等他占领了韩馥的地盘,你在幽州也快消耗殆尽,到时候还有能力守住冀州的地盘么?既然刘虞已经上奏朝廷,表你为青州牧,为何不将目光投向黄河以南,却要在幽州与刘虞打的不可开交?”
卢植一连串的发问,句句击中公孙瓒的心坎,让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不知说些什么。
“言尽于此,能不能听得进去,全在于你了。如今这个世道,朝廷已经名存实亡,大家为了生存,都在极力地扩张自己的势力,你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但我劝你把眼光放得长远一些,千万不要只顾眼前三寸之地!”
卢植说完这些,起身离帐,出了军营之后,直接往广阳城下而去。
接下来,如果公孙瓒还要攻打广阳的话,就等于是直接面对卢植的怒火了……
被老师狠狠数落了一顿之后,公孙瓒的脑子总算是清醒了,他先率军撤离广阳,将部队开进安次,然后又给占据了昌平的单经下令,命其率军从东绕过蓟城,赶来安次与自己汇合。
在这期间,李严派人将被俘的公孙越送到安次,也算是给公孙瓒一个台阶。
单经接到公孙瓒的命令之后,不敢有半点迟疑,赶紧带着队伍向东撤退,直到渡过沽水之后,这才长出一口气,然后顺着沽水东岸向东南方向行进,直到抵达雍奴,这才派人来向公孙瓒报告。
公孙瓒接到单经的消息,见他如此小心谨慎,不由得一阵气苦。明明受到重创的是自己,为毛单经这么担心会遭受攻击?
不过单经如此行事,倒也让公孙瓒心里多少有些安慰。这次他从南皮率军三万北上,如今只剩下一万五千不到,已经损失过半,幸好单经的部队损失很小,只在最初攻打蓟城的时候死伤了一千人,如今随自己一起南下,好歹还有几分本钱。
公孙瓒再次给单经下令,让他率军直接从雍奴赶往泉城,在那里与自己的部队汇合。公孙瓒本人则率领余部从安次出发,前往泉城。
到了五月底的时候,公孙瓒与单经在泉城汇合,然后一路渡过马水、易水、泒水和漳水,终于返回南皮。
就在公孙瓒撤兵不久,渔阳方向传来求援的急报,却是三郡乌桓单于蹋顿的手下趁着留守右北平和辽西的汉军兵力空虚,在白檀至卢龙塞之间作乱,已经波及到了渔阳郡的北面。
所谓三郡乌桓单于,指的是右北平、渔阳和上谷三郡,而蹋顿则是已故乌桓头领丘力居的从子。
丘力居便是当初拉拢中山太守张纯造反的那个家伙,他曾出兵帮助张纯和张举入寇青、徐、幽、冀四州,杀掠汉人官吏百姓许多。刘虞来到幽州之后,分化拉拢了丘力居,最终解决了张纯和张举,不过这些乌桓人在幽州北面始终还是隐患。
丘力居死后,他的儿子楼班尚且年幼,从子蹋顿有武勇智略,因此由他代立为单于,总领右北平、渔阳、上谷三郡的乌桓部落。在蹋顿之下,还有难楼、苏仆延、乌延等部落首领,他们以往受到公孙瓒的打击和压制,不敢在北面作乱,如今公孙瓒南下冀州,又调走了单经的两万兵马,这些家伙顿时就不安分起来。
刘和看着从北面传来的乌桓作乱的消息,顿时觉得一阵头大,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老爹这些年来的艰难和不易。公孙瓒虽然对幽州有野心和企图,但他在对付北方的鲜卑人和乌桓人时却是手段狠辣,所以刘虞这些年来一直能够容忍公孙瓒的存在和扩张。
如今,挨了一顿胖揍的公孙瓒老实了,而且主动将幽州的兵力调往冀州,减轻了刘虞父子的压力,可他这一走,乌桓人却不老实了,开始在长城内外折腾起来。
正像卢植说的那样,只要刘虞一天还是幽州牧,那么他就得为幽州百姓的安宁负责,如今麻烦来了,公孙瓒却走了,苦差事只好交给好儿子刘和。
大公子可是内定的护乌桓校尉,这事还就该他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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