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点足以看出,菜花得到广王的传承后,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前他是天不怕地不怕,而且极好面子,即便是关神、钟馗也不放在眼里,而现在看来,这家伙沉稳了不少。
如此向来,秦广王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残暴,若是如此残暴怕是早就被推翻了,也不能坐了这么多年的江山。
事实上,任何一个权谋家,谁又简单呢?
“兄长,一别多年,今此驾临,文正不胜荣焉!”上君领着众神将在钟鼎齐鸣之声中,大步而来,霸气十足,自有一派王者风范。
我往菜花看去,只见他眼神平淡,面带微笑,没有丝毫的激动,又或是仇恨之意,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思。
按理来说,韩文正昔日与广王称兄道弟,又在背后捅了他一刀子,这种仇恨应该刻骨铭心,不共戴天才是。
不过,这样的菜花才是最可怕的,一个有城府,能够将仇恨压制在心底的人,往往爆发起来,也更惊人。
应龙果真是个喜形于色,真性情中人,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上君的不满,冷声笑道:“上君太客气了,应某早就想来拜会了。”
这话一出,上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色,微微一笑,也不恼,“城内已经备好接风酒宴,兄长请入城,咱们再把酒言欢。”
说罢,在前面开路,我和菜花连忙跟上,菜花在身后小声道:“你看到了没,那个就是白无常。”
我点头往那白衣文士看了过去,我在看他的同时,他正用眼神望着这边,只是随便的一扫,我感觉他好像洞穿了一切。
老实说,遇上这种感觉,往往会让我觉得很惶恐,因为这样的人不仅仅证明他的修为比我高,而且有一种更直观的感觉,毒!
没错,就是毒,这种阴狠手辣的敌人,是我比较忌讳的,我宁愿与姚无心那样的硬汉,又或是应龙这样的对手翻脸,也最怕得罪小人。
“我知道,他怎么了?”我小声的问道。
菜花的眼神头微微垂着,想必是怕白无常谢先生看出端倪,“这人才是最可怕的,老子就是栽在他的手里。”
“什么?”我差点惊讶出声,据我所知黑白无常都只是阎罗王手下的得力助手而已,论身份不过是个臣子下人,而且从想象中来看,他们似乎也没这个陷害阎罗的实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很想让菜花给我解释清楚,只是眼下的情况,谁也不便多言,我只能将一律打消,咽了下去。
进入了南王都,菜花又抬头望着那天际的黑龙神,怅然道:“早知道当初枉死城会成为叛军的王都,我打死也不会放出黑龙护城。”
“此又做何解?”我皱眉道。菜花道:“当时北方黄泉有地藏菩萨,我、钟天师镇守,我料想血海这边无大神坐镇,遂以符令请求黄泉黑龙,调往南王都,不成想会变成这样,现在想要收回这黑龙神怕是难了。”
“难道只能放不能收吗?”我问,“当然,黑龙神可不是一般神仙能驾驭的,就算是应龙,妖族之王,也休想,不过应龙真身却有能力与它一搏,所以咱们必须得想办法把应龙给弄过来,不然麻烦。”菜花解释道。
正说着话呢,已经到了大厅,大厅内,歌舞升平,形形色色的歌姬在席间跳跃着,美酒、佳肴,倒是好不欢畅。
上君与应龙坐在上首,众宾客坐在下沿,而我和菜花因为占了应龙的光,也被当做了普通的宾客,位列最末席。
云梦则坐在嘉宾席上,上君不时用眼神暗示她,想要询问,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应龙看起来不像是来帮忙,倒像是来找茬的,不过云梦始终垂头,不与上君眼神交流,弄的他眉宇之间很是不爽。
要知道阴司的规矩等级森严,我俩能上桌,上君算是给了应龙天大的面子了。
菜花估计是被秦广王残留的记忆给弄怕了,端坐于上,酒肉不占,而我也只是敷衍性的动了动筷子,原因很简单,怕上君这孙子下毒。
那边应龙与上君已经喝上了,不过看的出来应龙是动着气的。
旁边有人给我俩敬酒,在人家地盘,有人敬酒,要知道在座的都是神官又或是上君的心腹,不给面子是不行的。
妈的,显道老贼怕是盯上老子了,我怡然的坐着,用眼角偷瞄了一下,那显道真君正不时的往我望上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