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黄天波被洪易先是虚晃一枪,本来以为洪易就这样闪避过去了,正在构思抛出下一个杀手锏,却没有想到洪易突然又实打实的转回到了“利义”之争这个辩论上来。
思想变化之快,虚虚实实,难过得想叫人吐血。
他刚刚想组织语言,但是洪易的语言,快如连珠,锋利如刀剑,连番而来,“太古先帝,教人用火,筑巢,结网,种植,这都是尚利之举,而后盘皇为夺龙牙米,兴兵龙族,也是尚利。按照你的道理?莫非太古先帝,上古圣皇,都是小人?”
“你!”黄天波冷不防,被洪易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眉头猛皱,念头急速的闪动着,正要说话,但是洪易又语气汹汹,连番而来。
“我等儒士,教化天下,第一就是效仿太古先帝圣皇,让百姓获利,赢得生存,然后再教授大义。这才是根本。你现在却枉顾先帝,圣皇的例子而不顾,空谈大义,这是何道理居心?我秉承盘皇圣帝未完成之使命,探索太古龙之墓地,得到龙牙米,立刻种植,同时公布天下,使天下黎民得利,这是千古之大业!万世不拔之壮举!而你四季书院,传闻之中也种植了一种雪叶稻米,产量甚丰,怎么不公布天下?教授百姓种植!让他们衣食无忧之后,好好安心修养道德礼仪?而让他们饿着肚子,空谈大义?你自己却终日饱食,夸夸其谈,这又是何等的行为?你的良心何忍?”
各大书院,都有自己专门秘密稻米,是不可能流传出去的,否则正统如何保持?现在洪易一句话就打到了点子上。
“你......”黄天波被洪易虚晃一枪之后,连续几个当头棒喝,打得思维都难以旋转过来,而且洪易的话,急切之间,是难以反驳,不由得大声道:“我四季书院,雪叶稻米乃是根本,一旦公布,万一让邪魔得去,岂不是麻烦?你龙牙米公布天下,我看也遗祸不浅。”
“荒谬!”洪易大喝道,咄咄逼人!“我辈儒者,正气浩然,足以胜妖邪。你居然打着怕邪魔得去的幌子,来掩盖你的私心。大乾六十一年大雪,各州百姓不知道饿死冻死多少,我亲自在吴渊省救灾,看那邪教蛊惑民心。若是你书院能够把稻米公布出去,种植天下,百姓岂有冻饿?怎么会被邪教蛊惑?这等行为,为了自己一己私心,助长邪教,比邪教更为可恶!我体察民情,深知厉害,于是在得到龙牙米之后,第一个就是要公布天下!和你的行为相比,如何?咱们各自载入史册,史笔如铁,民心如刀,谁是君子,谁是小人?不是一清二楚?”
“你!你说你是君子,我是小人?”
黄天波长长了喘息一口气,咬着牙齿道。
“你当然是小人,伪君子!”洪易脚步在大殿之中摩梭着,霍霍有声,言词占了上风,就越锋利,冰霜刀剑一般。
“天下百姓,多有冻死饿死,你终日饱食,白眼旁观。如今我得到太古奇珍,公布天下,让百姓丰衣足食,你居然还来阻拦,说什么利,义之争?阻止我行此大义,你不是伪君子,真小人是什么?”
洪易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敢把龙牙米让天下之人分享,你敢让你书院的稻米让天下人分享么?不,你伪君子,真小人都算不上,你只不过是一个魔而已,读书人中的魔头!书魔!对!你就是书魔!我著作文章,百圣诸子都鸣唱相和,百圣诸子都认可我的大义,你一书中魔头,读书人中的败类,儒林之败类,也敢和我辩论?你速速回去,把雪叶稻米公布,教授帮助百姓种植,这才能挽回你的过失!改邪归正。那个时候,你再来谈大义!否则的话,我这周易书院之中,都是坦坦荡荡的君子,岂能和你为伍?还不快回去!做让百姓得利的事!再回来辩论,我把酒相迎,你若是回答不能,我立刻把你这恶客赶出门去!”
四季院主黄天波脸色一变,一会儿蜡黄,一会儿又鲜红,一会儿又绿了,在弹指之间变幻了好几种颜色,似乎是想跳起来骂,却又顾忌风度,似乎是想立刻拂袖而去,但是回去让他公布雪叶稻米,这又怎么可能?
这一下,就被洪易吃得死死的。
而且洪易先就表明,自己的易经中的利,不是利益的利,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任何辩论都伤不了他的分毫,攻击不到他的《易经》。
更为厉害的是,洪易摆出了太古先帝,上古圣皇的例子,简直是真理,无从反驳。
而且言辞如冰霜刀剑,一波一波,无从招架。
如果在平常的场合,那倒还罢了,但是在现在这种场合,大儒云集。在黄天波的眼睛之中,那些大儒个个都肯定会把今天的事情,写到笔记之中,流传千古。让自己声明扫地。
这等场合,稍有不慎,就身败名裂。
一股心火从念头之中烧起。
噗!
四季院主黄天波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走火入魔,灵魂记忆完全被心火燃烧,一下失去了气息!
修道读书之人,成就越高,心魔也就越大,一旦走火,轻者道术全失,重则直接身死道消。洪易的母亲梦冰云就是一个例子。
而现在四季院主黄天波,直接在洪易的辩论中哑口无言,心魔心火一起燃烧,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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