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一定行。别说这三点,就是一两点,他莫同也恨不得吃掉我们。他是火箭升上来的军官,年轻气盛,急功心切,加之,上次围剿得了不少甜头,根本不把我们游击队放在眼里。”杨如平肯定地说,赵起一旁频频点头称是:“消耗到最后,我们再来一次全面出击,便可将良友镇一举拿下。”
“那好,明天仗就这么打。”侯亮说完,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大队长,心里有事啊?”赵起关心问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眼前的敌人好对付,可隐藏在我们内部的敌人,不好办呀!”侯亮忧心忡忡。
“你是说……”
“你们看啊,这次兄弟单位前来增援的邓先河分队,除了两人,其他人全部牺牲,这是游击队多大的损失啊!你说我如何向司令员交代?如何向龙北大队交代?这都是我的错,我失职啊!”侯亮两手掌心朝上,互相拍打着,心情十分沉重,自责之情溢于言表。
“别自责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我们大家都要承担责任,怪就怪我们思想太麻痹了。自从上次‘夜莺’被击毙以后,我们思想上就存在从此天下太平的误区,导致对敌斗争复杂性估计不足,以至于酿成这一后果。因此,身为游击队的领导,我们是要好好的反省反省。”赵起语重心长地说。
“见鬼了!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情报泄露了出去?抓住他,老子亲自扒了他的皮。为牺牲的同志报仇。”杨如平用食指狠狠地指向良友镇方向。
“所以,大家听好了,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革命到什么阶段,我们都要把此人给揪出来!”
“对!不把此人揪出来,难解我们心头之恨那!”
侯亮看了看四周,然后,把声音压得更低,对赵起说道:“老赵,这样。明天你找韦世昌、桂花和香梅,交代韦世昌多买一些肉菜回来,做一餐香喷喷的饭菜送来。我要用它来当诱饵,钓敌人上钩,记住!跟其他人什么都别提,就说游击队打仗辛苦。买些肉菜慰问慰问。增加体力。”看着侯亮神秘的样子,赵起笑了笑说:“打仗,还是你老侯‘花花肠子’多!”
第二天,当初升的太阳暖洋洋地挂在天空的时候,游击队员们早早地吃起早饭,赵起叫来给部队送早饭的韦世昌和桂花,按照侯亮的意思吩咐他两,然后。喊来正在吃早饭的香梅,对她说:“交给你一个任务。回覃家协调做好伙食工作。”
“什么?要我去煮饭?不干!我要留在这里打仗。”香梅嘟着个嘴,一脸不高兴,见赵起没有改变的意思,那黑亮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便使出撒娇的那一套,两手扯住赵起的衣袖,边晃边说:“政委,你就让我留下来吧,好不好嘛?”
“不行不行!你这一套对苏成管用,对我老赵没用,执行命令!”说完,袖子一甩,对着三人撂下一句话:“记住!肉菜能炒多香就炒多香。”
“哼,政委欺负人!”香梅跺着脚,两手死劲绞着那根又粗又黑的鞭子。桂花笑着安慰道:“走吧!大姐和你一样也想打仗。”香梅很不情愿地跟着走了。
早饭后,在大队长侯亮的带领下,游击队向良友的敌人再次发起了进攻。战斗开始时,虽然很激烈,但明显地让人感觉到与昨天相比火力弱了很多,越打到后面,情况越发明显。这一切,都被保安团一营营长莫同看在眼里,他把望远镜递给营副,营副从望远镜里看到,游击队连沙枪(将火药填充到枪管内,再充入铁砂)、土炮都用上了,一些老百姓和民兵也掺杂其中,而且,还不停有人被打死打伤,被老百姓抬离战场。
“看到什么了吗?”莫同不动声色地问道。
“营长,这……这……这是什么部队?这分明就……就是乌合之众啥,土共就是土共,连鸟……鸟枪都……都用上了,还死……死伤那么多人,简直就是来送死的!”营副一激动就接巴,一旁观战的阮少雄听他这么说,接过望远镜,细心地看了起来,的确如此,并没有假象的迹象。
“就凭这点本事,妈的也赶来攻打老子良友镇,找死啊!这帮潭良土匪,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上次被老子打残的事都不记得了。”莫同叉着个腰,学着顶头上司郭连的样子,蔑视着眼前的对手。在他心中,本来听说游击队敢来攻打良友镇,便觉得游击队一定是吃了豹子胆,借人多势众,或有什么特别的能耐,现在看来,很可能是不把良友守军放在眼里,错估了形势。既然是来送死的,那我也不客气,借这个机会,把他们收拾了,岂不是大功一件?说不定团座一高兴,给老子弄个团副当当,莫同又做起了美梦,因为这种美梦在他身上不断变成现实。
“要不,试探性地弄他一下先?”阮少雄有些迟疑。
“好!传我的命令,立即展开试探性进攻!”
“是!”营副得令,带领士兵冲出掩体、工事,朝游击队发起首次进攻。
这一阵打,打得游击队一个措手不及,狼狈逃窜,一下子退守山坳。莫同见状大喜,急令部队全力进攻山坳。顿时,枪声大作,爆炸声连天。保安团得了甜头,想一鼓作气拿下山坳,因此,拼命往上攻。游击队则悄悄地动用预备队大量地杀伤敌人。莫同眼见着山坳上就那么点游击队,却硬是攻不下来,其实,他那里知道,山坳后面,还有不少部队呢。
再说,覃家旺覃家大院内。韦世昌、桂花、香梅等一干人正忙得不可开交,覃志豪也在指挥家丁、下人帮着忙。厨房里,烧火的烧火。煮饭的煮饭,切菜的切菜,洗碗的洗碗,一派忙碌景象。香梅拿着一把菜刀,瞅着砧板上的一大块猪肉发愁,身子左摆摆右摆摆,不知道如何下手。跺着脚,急得嚷道:“桂花姐!这肉怎么切呀?”桂花走过来一看,笑了起来。
“真是个大小姐呀!连切菜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