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追杀白处长的那辆车,会不会故意演戏给你们看的?”
“这绝不可能!”特务组长激动起来。“那车子简直就是在玩命!不仅使劲地撞击白处长的车子,他妈的还拼命地开枪,分明是想要白处长的命,要不是我们在后面向他们开枪,恐怕白处长算是要完了。”
“当时下车攻击你们的那几个人,你认为会是什么人?”
“我想,不会是黑帮的人。那几个人虽然穿黑衣戴黑帽蒙着黑脸。但奇怪的是,脚上却穿着草鞋,而且。身手矫健,异常勇敢,一看就是从枪淋弹雨中出来的人,绝非下三滥之辈。手法上。非常像共党锄奸队或有实战经验的共匪游击队。”
“嗯!说的有道理。他娘的!我看就像那些山里的‘土包子’。就是我们常说的‘土共’,看他们‘穿龙袍不像太子’,想学城里人,还不忘穿草鞋,真他娘的土!”肖雅芝冷冷道。肖雅芝问完情况后,离开医院,临走时,还特意交代留在医院看守的保密局人员。要加强警戒,确保白业生的安全。不得有任何差错,否则要掉脑袋。
回到保密局,肖雅芝召集林德孟、元龙彪等人,召开分析会,想听听手下对此事的意见和看法。
“今天开个会。主要分析一下华中剿总司令部作战处处长白业生被追杀的事情,看是谁干的,目的是什么?这些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以便尽快将他们缉拿归案,大家谈谈吧。”肖雅芝首先说。
“站长,我觉得白业生的事情,是不是我们过于关心了?像白业生被袭之事,当今乱世,哪里都有发生,或许白处长在外沾花惹草,得罪了什么人吧?”元龙彪知道站长跟白业生关系不错,是不是有意为他出头?把他当成什么大事了,在坐的其他人也有此同感,频频点头附和。
“你意思是说我在袒护白业生了?”肖雅芝用一种不满的眼光看着元龙彪。元龙彪一遇到这种眼神,赶紧低下头,连声说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对白业生,我们是不是大动干戈了?为此还死伤几个弟兄。”其他人又频频点头称是。肖雅芝见此情况,愤怒地把手往桌子上一拍,说道:“什么大动干戈,在我们保密局眼里,党国之事无小事,明白吗?”
“是!站长,党国之事无小事。”元龙彪立即起立说道。
肖雅芝挥挥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说道:“各位!不要以为我和白处长关系好,就不顾党国利益,不把他当嫌疑对象,包括你们,甚至我本人在内,有值得怀疑的,保密局一律都不能放过,‘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人。’这是我们保密局一贯的行事风格。”肖雅芝略作停顿,用那双犀利的眼睛,左右扫视了一下在座的人,脸色变得紧张严肃。她继续说下去:“白业生此人身份特殊,手上掌握着党国大量机密,包括此次对桂黔边游击队围剿的作战计划。此人若是**,对党国危害极大,必须除掉;此人若不是**,则是我们重点保护对象,防止他落入共党之手或被共党所杀,给党国带来损失。因此,摆在我们保密局面前的首要任务,就是要证实白业生是不是**。”
“干脆把他抓起来审问不就得了,反正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元龙彪说。
“白业生在党国里,不仅地位和位子特殊,更重要的一点,他还是白长官眼里的大红人。因此,我们在没有证据证实他是共党前,谁也不准动他。下面,林科长,你把白业生车祸调查情况说一下。”
“是!”林德孟将一张草图用图钉钉在墙上,用手指着草图说:“大家请看!这是事故现场示意图。先从小轿车的外形上来说吧,车子身中七发子弹以上,车尾中四发,是在追击过程中被打中的,右侧车厢中三发,是在第一个岔路口时,被突然从右侧冲出来的黑色小轿车打中的。白业生的小轿车在车速比较快的情况下失控,右侧车头撞到路边的树上,前挡风玻璃全部破碎,经查验,碎玻璃部分有弹孔穿透的痕迹,也就是说,前挡风玻璃是被子弹击中后破裂,造成视线模糊和司机受到震撼,导致车子偏向右侧,冲出公路,一头撞在路边的大树上,致使 本已破裂的前挡风玻璃全部破碎。司机头部受到撞击而晕厥。右车头被撞完全变形,据交警说,如果车头再往左边一些,那司机准没命了。”听者情不自禁议论两句,这小子命真大呀!林德孟继续说:“至于车祸发生之前的情况,我们询问了在场的交警和围观者,了解到,车子撞到树上之后,巡逻交警刚巧路过,有一些路人也围了上去。见此情况,不远处停留的一辆黑色小轿车便掉头向北面公路,疾驰而去,那条路正是去南良县方向。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我从白业生监控小组组长那里了解到,袭击发生时,他亲眼看到两个头戴黑礼帽,身穿黑绸衫,着西裤,穿草鞋的人,手里使的是驳壳枪,两人身手很好,似是久经沙场之人,绝非黑帮之类。大家分析分析看看:一、从整个事件来看,是不是白业生自导自演的苦肉计?二、袭击者是谁?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三、围剿游击队的作战计划是否已经泄露出去?如果是,我们必须建议上头重新修订作战计划。”肖雅芝说道。
“我觉得白业生自导自演的可能性可以排除。试想一下,换了是你,你敢保证自己不被子弹打死吗?要知道,光是车子,就被打中七八枪啊,没打中的子弹就更多了。我问你,你敢吗?”林德孟指着机要科陈参谋说,机要科陈参谋慌忙耸起肩膀,把双臂往胸前一叉,嘴巴一撇,连连摇头,“让你开着那么快的车子去撞树,你敢吗?你能保证你不死吗?”林德孟指着元龙彪说,元龙彪把手一撩,装出鬼脸,说道:“咦……我没蠢到脑子进水。”林德孟说:“这就对了,没人会这么做!所以,这种可能性不存在。”
“从穿着及袭击手法、战斗经验看,符合‘土共’特点,这点我最清楚。我与‘土共’作战过,他妈的!这些‘土包子’没得鞋子穿,打仗就喜欢穿草鞋。没错!这几个人就是从南良方向来的‘土共’,而且逃跑的方向也是那边。”元龙彪十分肯定地说。
“至于作战计划是否通过白业生泄露出去的问题,我认为,这种可能性极小。从头到尾,自始至终,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我情报人员监控,根本没有机会与共党取得联系,就谈不上将作战计划送出去的问题。”机要科陈参谋如是说。
“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暂时没有白业生通共证据,作战计划也没有机会泄露出去,这是监控小组的功劳。总务科,你们要多拿些抚恤金给两位死去弟兄的家属,做好抚慰工作,对于监控小组的组长,待其伤好后,给予立功。另外,对白业生的监控继续进行,不能放松。散会!”
没几天,那辆黑色的小轿车,在通往南良方向的大登,被找到。车子已经没有了油,车内的人也早已不见踪迹。经查,此车正是丢失多日的联勤总部广西供应局的车子。如今,党国众多单位和机关云集龙城,像这样的车子被盗的情况,并不是件稀罕的事,只能说明盗车的,是这一带人员所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