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赞圣徒第一忠,不朽美名有神工;
一遇我主纳头拜,永生天国住九重。
…………………
云云。
并且京城各大帮会也严令自己手下在礼拜日减少直接犯罪活动,因为礼拜日是圣日,基督徒都要去教堂赞美神并安息,基督徒都安息不工作了,你劫匪和小偷还工作?哦,这伙劫匪礼拜日还持刀抢劫,至于伤人先不提,反正这伙混蛋就不是基督徒
对于以神立国的海宋来讲,在最先进的京城,若是哪个区在礼拜日犯罪率不降低以致不给朝廷面子,帮会老大和治安局局长会一起掉头发、睡不着觉的。
因此京城落后地区的周一犯罪率会暴增一下,而且晚上经常有大群纹身男提着砍刀追砍某个人模狗样、穿的还算体面的家伙,谁叫这个流窜来的王八蛋竟然不吊地盘大佬,敢指使手下小偷在礼拜日去教堂偷了某富商老爹的怀表,《礼拜日教堂聚会被扒窃》这都捅上报纸了,这尼玛是不给江湖大哥和辖区治安官面子啊找到他们、砍个半死,还得剁掉手指,然后再送到治安局里去,由手握报纸暴跳如雷的治安官分局局长再炮制他们。
所以若你太有上进心和传统精神,就是不吊朝廷,非要建立一个传统的、高效的、讲忠义的、破坏现有秩序的犯罪组织,那时候宝少爷他们就不是橄榄枝了,而是利剑了,他们会撺掇其他无义无耻的大帮会围剿你这有志青年的。
朝廷定的目标就是:两广地区因为迎接神皇入粤而发动的天地会《红兵大起义》是神的恩典,只能发生那一次,不准未来再发生,连发生的土壤也不许。所以想联合其他帮会的、有领袖号召群lun理想的、有政治权力追求的帮会要坚决消灭,帮会可以存在,但必须是一盘散沙,决不允许出现满清时期单身旅客会一个天地会手语就可以走遍南方、不被抢劫敲诈的情况。
总而言之,即便是宋国的地下秩序势力,无孔不入的皇权也已经渗透了,在皇权专|制制度下几乎不存在无主的权力。而宝少爷他们这些曾经的天地会大佬就是皇权的橄榄枝和眼线。
看惠州大江堂这种后起帮会的人都有机会见宝少爷,翁拳光和山猪面面相觑:本以为现在天地会早四分五裂了,谁料想有京城大亨还念旧,以江湖情义特意接见江湖中人。这天大的好事,自己听说过一点,但说的人都一脸故意高深莫测的表情,听的人也是江湖老手,自然也不信。
然而现在看起来传闻是真的
以县城小帮会的地位,郑阿宝、何博这种人怎么会搭理这种人,龙川堂不知道也是自然。
翁拳光却是没考虑自己地位太低,只想着师叔祖宝少就在自己面前,早知道自己名帖上也画上原来的帮会暗语徽标,说不定也被接见了,偏偏的刻意做得一干二净,显示自己是干净的商人,孰料左边那秘书接见的人自己没轮的上,右边那批江湖人自己又没写是。
看着门里面左边的人都跟着秘书走得不见影子了,右边那个公关经理正微微躬身,挨个客人握手,越看越像江湖做派。
翁拳光急了眼,伸手进门一把拉住门里的王杰仁,指着那位正和客人握手的公关经理叫道:“杰仁老弟,赶紧把我的名帖递过去啊要不人家就走了。”
王杰仁面显难色,刚刚他只不过起个看门人的作用,收集名帖递到门房里蹲着的那几个兄弟公司的人,由人家挑选见谁不见谁,现在翁拳光想见他们,问题是翁拳光来晚了点,人家都收集完名帖点名客人走了,他哪里能做主呢?
“明天吧他们说了,就见二十人。而且不是宝少爷见,是他们手下见。您明天,说不定能见到宝少爷呢?”王杰仁汗流满面的搪塞。
看王杰仁不敢递帖子,翁拳光脑门上火,着急攀龙附凤啊看那公关经理已经握手最后一人了,就是大江堂的那个秃头大哥了,他一把抓过插在王杰仁西装上口袋里的自己名帖,蹭的一下跳过门槛,咬牙就往里冲,想来个毛遂自荐。
哪知一只脚刚踩到门槛里面的地面,身侧门房那边顿时响起几声大喝:“站住,干什么的?”
翁拳光还没看那边是谁,只觉眼前一阵风掠过,黑影一晃,冷冰冰的枪口就顶在自己脑门上了——手枪握在分脸大汉手里,那大汉侧对着他,一手伸开如鹰展翅般直直伸展,刚刚翁拳光跳进门槛的刹那,他还背对翁拳光双手抱臂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拔枪了,太快了。
“你干嘛?”分脸大汉问道,声音冷得和枪口一样。
翁拳光吓得说不出话来,就一手抓着自己名帖,一脚撑着地,一脚曲起提着,摆着奔跑的姿势一动不敢动;王杰仁也不知所措,倒是外面的山猪跪在门口,两手拍着门槛,大叫道:“大人不要开枪啊我们也是帮会和大江堂李经理是一样的啊我们就想拜见下各位英雄好汉啊”
“对对对我们是龙川堂……..”门里金鸡**的翁拳光也回过神来,一边说明情况,一边头微微后仰想离开枪口,那玩意就顶在肉皮里了,但是他一仰头,那分脸大汉毫不客气的也跟着挺枪,就是要枪口顶着翁拳光脑门。
翁拳光没有法子,就只好拿脑门顶实了枪口,无奈的叫道:“真的,大人,我们也是本地帮会。”
“滚赶紧滚”分脸大汉好像根本没有听的意思,直接骂人。
眼看这保镖枪手背后的那公关经理要走,自己还顶了个枪口,要是出去太没面子也太不值了,翁拳光深吸一口气,大叫起来:“张经理,我们龙川堂拜码头我们以前是惠州天地会的正宗分支参见前辈”
一句话要陪同大江堂的家伙走的那兄弟军火张经理停住了脚步,看向了这边。
翁拳光再次大叫:“我们也是天地会的”
张经理立刻大步过来,伸手让保镖把指着翁拳光脑门的枪收起来,翁拳光大喜,赶紧放下金鸡**的那条腿,弯了膝盖,正想行礼,谁知道那张经理伸手点着翁拳光的胸口,义正言辞的大声说道: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大喊天地会是什么意思?但是天地会是非法组织,这在大宋尽人皆知。若是您是天地会这个非法组织的组织者、管理者或者成员,我强烈建议您立刻去衙门自首。若是官府来询问我今日您的言行,我乐意当做证人证明您今日的言行。请走好。”
说罢把瞠目结舌的翁拳光拉了个朝后转,直接推出门去了。
翁拳光梦游般的踩过门槛,门外海潮般的记者立刻满脸喜色围了上来,耳边塞满了可怕的问题:
“你天地会的?您还竞选?请问您竞选口号是什么:‘天父地母,反清复明’?”
“翁先生,你以前真是天地会的?正宗分支?要不要造反呢?”
“1865年,**官在惠州城吊死了天地会17个骨干组织者。请问,您要为你们的惠州天地会报仇吗?打算造反还是纵火,要不要在起事前对惠州百姓说点什么?”
“对啊,我们也是惠州报纸,说点什么吧‘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还是‘关公大刀在、不惧洋奴枪’?”
“你们的《天地会告惠州百姓书1871版》写好了吗?我们报纸乐意替你们发个头条绝对欢迎”
听着这些可怕的话语,翁拳光只觉两腿同时一软,两手捂着嗡嗡响的脑壳,瘫坐在了门槛上。
耳边只剩下头上王杰仁替他的辩护声:“你们都搞错了,翁先生说得是二十年前,不是现在”
山猪惊慌失措的声音也响起来了:“喂喂喂,你们就算是大城报纸也不能造谣吧,我们老板说的是二十年前我们现在就是标准的良民,谁要写《告惠州百姓书》了?我擦尼玛造谣中伤”
接着背后兄弟公司那几个保镖看没事了,聚在一起议论的不屑声音也传了过来,他们在低声笑着说:“这哪里来的乡巴佬帮会?一点人事都不懂啊。”
这个时候,龙川火车站也热闹起来,记者们冒雨堵在出站口外大声咆哮,这群记者都是跟着民主党的马车来的,但是却被挡在了站外,这是因为龙川站学精了,不派慈眉善目的工作人员了,这些人打不过亡命之徒记者,肯定会被一脚踹到旁边垃圾箱里去;这次请来了横眉立目、全副武装的治安官站岗防止再被记者杀进去。
而这列过路车上也挂着一个包厢,易成和另外一个随从从里面提着箱子出来了,一下车就看到方秉生、钟二仔几个候选人,还有本地鸦片馆的经理都在躬身迎接了。
“易成先生,辛苦了”方秉生满脸堆笑伸手要去握手。
但是易成没有伸手,他笑了笑,一拉袖子,众人才发觉他的手腕和箱子竟然被铁铐锁在一起了。
易成看起来心情不错,还开玩笑般笑道:“哎呀,箱子太重,没法和各位行礼了,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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