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了,不要乱,***人敢进城,我等手中的刀绝不是吃素的,杀光***人!”
连日来,清军始终不曾发动冲城战,仅仅只是以重炮轰击城墙,以轻便步兵炮轰杀城头的守军,炮火犀利无比,以致于守军实在不敢布重兵于城头,只能是留少数瞭望哨在城头观望清军的一举一动,其余大部兵力尽皆安排在了离城墙稍远的街垒处,此际一见巍峨的城门楼居然就这么被清军的接连重炮给轰垮了,站在街垒后头的倭国武士们顿时为之哗然一片,军心大乱不已,一见及此,德川三生眼珠子都红了,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士刀,疯狂地嘶吼着,以图弹压住军心的崩溃。
“轰、轰、轰……”
进城?城当然是要进的,不过么,清军却并未在城门楼垮塌的第一时间发动抢城,而是毫不客气地以抵进到离城不足百步之距离上的近百十门步炮展开了延伸射击,一轮急速射下来,顿时便炸得城墙后头百步内一片狼藉,城中军民死伤无数,原本还打算拼死与清军打巷战的倭国武士们当即便倒了大霉,在炮火的覆盖射击下,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无心接战,乱纷纷地跟在德川三生后头,拼着老命地向城中心的皇城逃窜了去。
“出击!”
炮火延伸射击的硝烟尚未散尽,就见始终端坐在马背的老十三抬手一挥,下达了最后的总攻令,旋即便见无数清军将士呼啸着冲出了本阵,如潮水般漫过残破的瓮城,迅猛地冲进了城中,杀声四起中,东门陷落,南门、北门很快也落入了清军手中,数千清军将士四下横扫,前后不过半个多时辰的时间,除了皇城之外,其余各处要地尽皆被清军一举扫平!
“架炮,快,给老子轰他娘的!”
皇城的围墙高大结实,残存的倭国武士依此拼死抵抗,清军接连冲了几次,不单没能突进皇城内,反倒被城头的倭国弓弩手们射杀了数十人,大怒之下的清军立刻从后方调来了一门重炮与十数门轻便步兵炮协战。
“轰!”
在重炮的抵近射击下,皇城那看似结实无比的包铜大门当真比纸糊的也强不了多少,只一炮,那大门便已碎成了漫天飞舞的木片,在门后拼命堵门的十数名倭国士兵更是被轰成了一地的碎肉,其状又怎个凄惨了得。
“冲进去,活捉倭王!”
“杀啊,活捉倭王!”
“杀,杀啊!”
……
皇城的大门这么一洞开,阻拦清军的最后一道障碍已是彻底被摧毁,不等硝烟散尽,杀得兴起的清军将士们已是呼啸着再次发动了冲锋,有若潮水般地涌进了皇城,直杀得胆敢抵抗的倭国武士死伤狼藉,枪声有若爆豆般地响个不停。
战至申时三刻,就在天已擦黑之时,整个京都连同皇城都已落入了清军的掌控之中,中御门天皇被生擒,太政大臣藤原铁男剖腹自尽,左大臣上杉信条为保护中御门天皇战死当场,右大臣德川三生率残部投降,至此,京都城中再无有组织的抵抗,只有些零星散兵游勇还在与清军打着游击,可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连癣疥之患都算不上,随着清军大部队的全部进城,胆敢抵抗的倭国武士无一逃出生天,尽皆被清军碾杀个精光!
酉时末牌,夜色沉沉,北风呼啸,虽不曾落雪,可气温却是低得很,和歌山炮台上已是一片死寂,除了几名岗哨还在坚守着岗位之外,两百余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们大多已沉浸在梦乡之中,一众人等之所以如此放松,并非无因,没旁的,自打一举击溃了三藩联军的攻击之后,和歌山周边的倭国大名们已是老实了下去,再无人敢来挑衅清军的威严,近半个月来,此处皆是风平浪静,甚事都无,加之炮台周边也没啥可乐呵之处,每到夜晚,众官兵们除了睡觉之外,还真不知该干啥才好了的,然则李顺却是半点睡意全无,心情焦躁地在炮台上来回地踱着步,哪怕是刺骨的寒风,也无法浇灭其心头的躁意。
李顺很烦,烦的正是眼下这等平和,没旁的,各处的战事都打得如火如荼,偏偏就他这儿啥事都没有,自打拿下了炮台,他拢共也就打了一仗而已,胜虽是胜得干脆利落,可那只是大人打小孩的儿戏罢了,于李顺来说,半点意义全无,这等平和的日子显然不是他所乐意的,奈何上命所限,李顺只能是老老实实地率部钉在这鸟不拉屎的炮台上,这令一门心思想要立下军功的李顺又如何能甘心情愿。“唉……,嗯?”尽管极其的不甘,可李顺却也没辙,也就只能是仰天长叹了一声,然则叹息声未落,李顺突然间听到下方原本极有规律的浪涛声陡然一乱,眉头立马便是一皱,侧耳倾听了数息之后,赶忙大步抢到了炮台的边缘,低头向海峡里望了去,只一看,脸色立马就变了——有船队!尽管朦胧的月色下看不清规模,也看不见旗帜,可那些寂静行进的船队显然不是清军,更不可能是打渔归来的渔船,换而言之,这拨船队只能是倭国人的舰队,毫无疑问,这是绝对是冲着大阪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