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这有啥好想的,嘿,九哥,你也别想着啥将计就计了,真去了中央银行,指不定又被那厮安排下甚诡计给坑了去,别忘了安溪老相国多精明的个人,还不是被那混账行子给坑得晚节不保,要我说啊,咱们还是按着老步调走,联手老四,找机会将那混球打发了去才是正理!”
十爷对三爷父子的怨念实在是太深了些,潜意识里就怕弘晴使手腕,没旁的,吃的亏实在是太多了些,由不得十爷不怕的,这便一力主张不加理会。
“先生,您怎么看此事?”
八爷委实难以下个决心,没奈何,只好将问题抛给了端坐在一旁的陆纯彦。
“十四爷说对了,此事上,三爷耍的便是阳谋,依陆某看来,不管我等应还是不应,陛下恐都会准了三爷的请,九爷这趟差使真要不接的话,一来陛下处必有猜忌,二来么,也恐三爷会另行举荐其门下奴才走马上任,有鉴于此,这缺还是该接。”
陆纯彦并未急着回答八爷的提问,而是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默默地沉吟了片刻之后,这才给出了个肯定的建议。
“先生,不是罢?真应了这差使,我等与老四岂不得大起纷争,平白叫老三父子看了笑话去,这怕是不妥罢?”
陆纯彦话音刚落,不等八爷有所表示,十爷已是脸红脖子粗地嚷了一嗓子。
“那又如何?我等与四爷并非一体,不过是彼此利用罢了,若是能将其打压下去,用起来方才顺手,唯一之顾忌便是弘历此子,九爷要压服其,恐非易事,终归须得争衡上一番,方能有个妥协之可能,无非是看谁占的份额大些罢了,实也未见得便须得死斗到底,此一条,四爷那头必然也是这般想法,既如此,这争也就是可控之争,于大局实无甚太大之关碍!”
陆纯彦乃是智者,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不会似十爷那般非好即坏的简单,一番分析下来,已是将道理解说了个分明。
“嗯,若能如此,那倒也使得,只是小王实不敢肯定弘晴小儿是否别无埋伏,此却是不得不防啊!”
八爷先前便有与四爷在中央银行一事上取得妥协的心思在,正因为此,他对陆纯彦的分析自是赞同得很,只是一想到那有若妖孽一般的弘晴,八爷却又无法淡定了,这便将心中所虑之处说了出来,打算听听陆纯彦可有甚应对之良策。
“埋伏是定然会有的,以那厮之阴狠,自不可能坐视我等与四爷和平共处,然,却也不必因噎废食,左右走一步看一步也好,只消合作之大方向不变,一切都可在掌控之中。”
陆纯彦自是能理解八爷的担心,不过么,却并不以为意,随口便解释了一番。
“嗯,既如此,那且先探探老四的口风再行定夺也罢。”
八爷说到底还是舍不得中央银行这么个重要的职能部门,当然了,尽管心中已是有了决断,但并不想草率地说将出来,也就只是含糊了一句道。
“这个自然,无论九爷去还是不去中央银行,刑部帮办的差使怕都会落在十六阿哥的头上,此方是王爷须得小心提防之所在。”
几位阿哥不管是赞成接任还是反对接任,着重点都落在了中央银行上,可陆纯彦显然不是这般想法,在他看来,十六阿哥到刑部一事方才是最大的麻烦之所在,道理很简单,刑部才是八爷的根基之处,一旦稍有闪失,那才是塌天之祸事,至于中央银行么,能掌控在手,固然多了一张与三爷扳腕子的王牌,纵使不能,让四爷把持着也不是很紧要,左右不落在三爷父子手中,便算无碍,正是出自此等考虑,陆纯彦并未在中央银行一事上多费心思,而是慎重其事地点出了几位阿哥都忽略了去的关键点。“嘿,先生过虑了罢,就老十六那废物一般的东西,爷伸伸手,便能推平了去,又何须顾虑那么许多,他要来,且让他来好了,左右冷板凳一张请其坐了去便是了,爷还就不信那小猢狲能掀起甚大浪花来。”老十六一向不乐心朝政,倒是对赚钱无比地感兴趣,而今身家之丰,早已是朝堂首富,比之弘晴还有钱,也就老十五能跟其比上一比的,除此之外,老十六还真就啥建树全无,纯属朝堂新丁一枚,老十自是对其看不上眼,这不,没等八爷发话呢,十爷已是满脸不屑地扯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