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见弘晴要走,八爷可就急了,顾不得去细想,苦笑着摇了摇头,咋呼了一嗓子,自有边上侍候着的众侍卫们轰然应诺而动。
“有劳八叔了。”
一听八爷也要去,弘晴那张始终平板着的脸总算是和缓了些,可依旧是笑容全无,面无表情地谢了一声,便即转身行向了自个儿的大轿,一哈腰,由着两名下人侍候着便坐进了轿中,随着李敏行中气十足的一声令下,一行人等便已是簇拥着弘晴的大轿行出了**广场,沿长街一路向天牢方向赶了去,不久后,八爷、十爷、十六爷等人的轿子也纷纷跟着动了起来,一行人等走在一起,当真是浩荡得可以,立马便惊动了无数好奇的旁观者,尾随在大队人马后头的看热闹之闲人更是不知凡几……
鸳鸯巷,名字倒是很好听,可其实不过就是东直门外的一条小巷子罢了,宽不过两丈,长越半里,极其的普通,与京师各处的巷子并无甚不同之处,若硬要说有的话,那便是前些日子闹得满京师沸沸扬扬的天牢一案之女主角王春露生前便是生活在这条小巷子中,早几日,还有不少各色人等到此转悠,试图找些茶余饭后的闲谈之资,可也就只是一阵风罢了,几日下来,小巷子便已是恢复了往常的宁和,这等情形显然令林三郎分外的满意,走出大门的步履自也就显得极为的轻松与欢快,只是他这等轻松并未能保持多久,就在其抖了抖宽大的袖子,打算哈腰上了二人抬的小轿之际,却见两名衙役急匆匆地杀到了近前,那等气势汹汹之状顿时便令林三郎面色惨白不已。
“二位差爷,您们这是……”
寻常百姓遇到官差就没有不怕的,更遑论林三郎本就做贼心虚,这一见那两名衙役来势不善,顿时便慌了神,嘴角哆嗦不已地扯了半截子的话,试图探明两名衙役的来意。
“林三郎?”
两名衙役大步来到了近前,为首一名络腮胡大汉斜眼看着哆嗦不已的林三郎,恶声恶气地喝问了一嗓子。
“草民便是,不知两位差爷这是……”
这一见那名衙役问得不善,林三郎原本就哆嗦着的身子顿时有若打了摆子一般,战战兢兢地向后退缩着,试图拉开与两衙役之间的距离。
“是便好,你的事犯了,跟爷们走一趟!”
林三郎这么一自承身份,络腮胡大汉脸上立马露出了丝狞笑,一挥手,高声便断喝了一嗓子,自有另一名衙役挥起锁链,只一抖,便已圈住了林三郎的脖子,用力一拉,拽着林三郎便要就此拖走,直吓得林三郎就此放声尖叫了起来。
“慢着!”
林三郎的尖叫声刚起,没等那两名衙役再有所动作,却听一声断喝暴然响起中,十数名壮汉已然纷纷从巷子对面的一栋小宅院里狂涌了出来,瞬息间便已将那两名衙役团团围困了起来,为首一名魁梧的壮汉赫然正是八爷门下第一高手郑明睿!
“大胆,尔等是何人?竟敢妨碍公差办事,不想活了么,嗯?”
骤然被围之下,两名公差显然有些慌了神,彼此背靠背地戒备着,为首的络腮胡大汉更是有些色厉内荏地咋呼了一嗓子。
“公差?尔等是哪个衙门的公差,奉了何人之命到此,说!”
郑明睿乃是八爷门下客,大小官吏早见多了,又怎可能被两名小小的衙役所吓阻,再说了,郑明睿率人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呆了近十天,等的便是有人来抓捕林三郎,这会儿人既已是入了套,郑明睿满心里可全都是喜悦,还真就起了戏弄一下对方的心思,这便戏谑地一笑,打着官腔地反问了一句道。
“大胆狂徒,爷等可是顺天府公差,来此捉拿嫌犯,尔等安敢放肆如此,再不退下,爷定要拿尔等去公堂吃板子!”
络腮胡公差一见对方如此嚣张,顿时便是一阵大怒,扯着嗓子便狂吼了起来。
“哈哈哈……,果然是顺天府的人,好,来得好,爷乃是刑部捕头,尔等的事犯了,来啊,全都拿下!”
这一听对方自报了家门,郑明睿不单不惊,反倒是狂喜了起来,仰天便是一通狂笑,而后面色猛然一肃,一挥手,声色俱厉地下了令。
“喳!”
郑明睿这么一下令,十数名壮汉自是不敢怠慢了去,齐齐轰然应了诺,便打算一拥而上,将那两名衙役当场拿下。
“瞿、瞿、瞿……”
这一见周边大汉蠢蠢欲动,络腮胡公差显然是急了,不管不顾地便吹响了报警的铜哨。
“吹,接着吹,爷倒要看看谁敢来救尔等。”
郑明睿显然不怕事情闹大,这一见那名络腮胡公差吹响了哨子,不由地便乐了,一摆手,止住了手下人等的扑击,狞笑了一声,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手,一派无所谓状地调侃了那两名公差一句道。“哪来的狂徒,竟敢公然袭击公差,全都拿下!”郑明睿的话音未落,却听越聚越多的围观者中有人突然大喊了一声,旋即便见人潮涌动间,数十名壮汉一拥而上,如狼似虎般地便向郑明睿等人扑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