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宁安到底是武人,虽也算是有些城府,可跟在座的诸人比起来,显然要差了不老少,他眼神里闪烁着的杀意虽是隐晦,可一众人等却是一看便知其想的到底是甚,只不过苏克济等人却显然都并不放在心上,库席更是笑呵呵地道出了个“秘密”,狠狠地震了奎宁安一把。
“什么?这如何可能?”
奎宁安之所以没去找弘晴自首,除了担心弘晴不肯放其一码之外,也不免有着丝侥幸心理,那便是弘晴虽是钦差,却管不到旗营的事儿,而今一听库席这般说法,奎宁安当即便慌了神,面色惨变地便惊呼了起来。
“嘿,奎将军若是不信,且等着看好了。”
库席确是从八爷处得了指示,不过么,却并未有甚密旨的消息,之所以如此说法,不过是在讹奎宁安罢了,当然了,以库席的演技之佳,说起慌来,当真就连眼都不带眨上一下的。
“这,这,这……”
奎宁安所能依仗的不过就是旗营的独立性罢了,眼下这么根拐杖没了,他可就真的慌了手脚,整个人都已是懵在了当场,满头满脸的冷汗狂淌不止,那小样儿要说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事已至此,奎将军还须得早做打算才是啊,若不然,呵呵。”
眼瞅着奎宁安已是乱了分寸,库席紧赶着便趁热打铁了一把。
“哼,此事非是爷一人所为,爷便是要死,尔等也难逃一劫,大家伙彼此彼此,谁也甭想落得个好!”
奎宁安虽已是慌了手脚,不过么,倒也没彻底晕乎了去,这便重重地冷哼了一声,不甚客气地便打算将苏、库等人一并拉下水去。
“哈哈哈……,奎将军这话可就说到点子上了,大家伙如今都在一条船上,船若是沉了,对谁都没好处不是?既如此,何不同舟共济一番,谋个大事也罢,奎将军,您说呢?”
库席扯了如此一大通,等的便是奎宁安这么句话,这一听奎宁安已是有了合作之意向,立马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屁快放,爷没功夫跟尔等磨牙!”
这一见库席如此这般地得意着,奎宁安的心情顿时便恶劣到了极点,再一想自个儿眼下落到这般险境,都是被苏克济等人拖下水所致,心火自不免更旺了几分,言语间自也就无甚客气可言了。
“成,那下官便直说好了,此间之事,看似凶险无比,实则何尝又不是个机会,不瞒奎大人,井陉眼下已然封死,山西已是隔绝一地,仁郡王虽是手握密旨,手下不过区区五百余众罢了,就算还有些暗底实力,也多不到哪去,以奎将军所部加上我山西一地之万余兵力,要剿灭这么小撮害群之马,实易事也,所虑者,不外是朝中三爷可能作祟罢了,然,有着十四爷数十万大军在,又何须虑此哉,但消清君侧之举能成事,奎将军便是社稷臣,将来当不可限量也,不趁势而起,又更待何时?”
库席并未介意奎宁安的粗俗,一击掌,已是慷慨激昂地扯了一大通,可着劲地鼓动奎宁安起兵造反。
“奎将军且放宽心,萧某已是备好了军饷粮秣,一旦事起,萧某自当毁家为国,断不致有失的。”
库席说得倒是天花乱坠,可面对着造反的大事,奎宁安却又哪敢轻易应承下来,眉头紧锁地沉吟着,一见及此,萧陆丰立马便从旁插了一句道。
“说具体些!”
奎宁安虽久镇山西,可对京中的事儿却并不陌生,自是清楚十四爷与八爷乃是一伙的,自也就不怀疑十四爷有起大军响应之可能,心动自也就是难免之事了的,只是兹事体大,奎宁安又怎敢轻易答应下来,这便眉头一扬,瓮声瓮气地追问起了详细计划来。“很简单,下官有一策,定可叫那弘晴小儿自投罗网,当……,若如此,大事必可成矣!”奎宁安这么一问,库席立马得意地笑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将所谓的行动计划详细地解说了一番,直听得奎宁安眼中异色频闪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