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万福一看苏浅眉,不认识,脸色渐渐变冷道:“你是谁?老夫不认识你。”
苏浅眉冷笑道:“刘副将,好久不见了。”
说完,她上了台阶越过刘万福径直进了屋子。
刘万福在听到苏浅眉叫他刘副将的时候,周身一震!那语调,那眼神只有一个人才会有,可是她已经死了!
他不听指挥地转身跟着进了屋子,以前似乎也是这样,那个虽然年轻但却热情、洒脱又英姿飒爽的女将领,常常以她的睿智与自信带给大家欣喜!
苏浅眉知道刘万福进来了,带着怀疑与震惊。
于是她转过身去,缓缓道:“刘副将,没有想到我们可以在这里见面,你是不是很意外?当日我们一同进京,你步步高升,我们父女却惨遭陷害--这苏门之祸来的真是毫无预兆啊……”
刘万福此时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惊恐来形容,他已是不能接受从一个陌生的女子口中说出自己熟悉的语调,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你到底是谁?”刘万福几乎站不稳了,他忙扶住桌子保持站姿。
苏浅眉悠然地坐在椅子上,手指轻敲着桌面淡淡道:“这个身体不过是我借来的,我是谁你应该清楚,刘万福,卖主求荣,踏着我和我父亲的血走上荣华富贵,你也真想得出来!我就奇怪你怎么还在这世上活着?可怜我父亲对你一直关照有加,我对你也算尊敬有度,却没有想到最后我们却都死在你的手里!”
刘万福再支撑不住了,扑通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仿佛被压制了很久,今日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直哭的眼泪、鼻涕横流!
苏浅眉不去打断他,只冷眼看着他哭,不管是真是假。
半晌,刘万福才稍稍暖和了情绪,擦着眼泪抬头看着苏浅眉一字一句问道:“你果真是镇远将军么?你拿什么来证明?”
“回京前我们在宴会上一起向新驻扎的军队将军敬酒,你还对我说,你儿子刘骏媳妇生了男娃,你还没有见过孙儿,你还记得我对你说什么么?”苏浅眉眼底的冷嘲热讽愈加明显,“可怜我那片祝福,却原来都给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渣子!”
这样的情节除了苏浅眉,在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了,刘万福又是嚎啕大哭,伏在苏浅眉脚下不断的磕头。
“我对不起苏将军,对不起你呀,我死都难以摆脱自己的罪恶!……”
看着他呼天抢地,苏浅眉不禁皱了皱眉,出声呵斥道:“好了!我来找你不是听你说这些的,你到底何为要陷害我们父女?是不是出于嫉妒,用我们父女来邀功献媚?”
“绝对不是,镇远将军!”刘万福忙抬头,满脸痛苦、纠结地为自己辩解,“我是不得已啊,有人逼着我那样做!我若不做,全家老小便会被他们杀光!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是谁逼你的?”苏浅眉立刻追问,这才是重点,以自己对刘万福的了解,他不会是那种卖主求荣的人,他若是这样做,一定有什么重要原因,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其实,事情到了这里,他若确定有人逼他,自己也可以做一些推断了,这个母后主使自己也有了大致的轮廓。
刘万福迟疑着低下了头,低声道:“对方没有以真面目示我,每次都是蒙面,他只要求我按他说的去做,那时我的妻儿老小十几条命都在他控制下,我没有办法……”
“他只让你诬陷我们父女?”苏浅眉说着,心里又开始思考,大夏国如此多的将领,对方为什么单单要陷害苏家,是对方觉得威胁大,还是有人感觉苏门功高?
前一种原因的话,说明仇人来自外邦,而后一种原因,仇人就可能是大夏国内!
想到这里,苏浅眉的心不受控制的疼起来,若是帝国,自己虽不能原谅,却可以理解对方除之后快的心理,若是大夏--她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苏门为了大夏出了那么多力,从来都是本本分分,没有一点过分的举动,却招来如此横祸,自己怎么会甘心!
而且从刘万福儿子升迁来看,很明显是后者居多!
“是,他说只要我做人证,就可以放过我门十几口,我无奈之下只好昧着良心……诬陷了苏将军,我对不起你们,虽百死不能挽回一二……”
苏浅眉站起来,看着悲痛欲绝的刘万福,看他的样子,知道他也的确不好多,他的良心受到的煎熬让他心力憔悴。
“这下你满意了,苏门倒了,你们可以继续很好生活,好好过吧,因为这是用苏门的血换来的……”
苏浅眉最后也不忘给他一棒子。这样的人可恨,那么幕后逼迫他这样的做的人岂不是更可恨?
那么,这个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他的能量一定很大,位置也一定很高,才可能这样在大夏国颠倒黑白,呼风唤雨。
刘万福哭得更加伤心,频频给苏浅眉磕头,以至头也磕出一道血迹来。
苏浅眉最后看了他一眼,这个可耻的出卖良知的人,最后也会被他的良心折磨死,所以自己懒得动什么手,下一步,自己的目的就是直指大夏国朝廷甚至皇族,重生过来,怎么也要讨个说法,即使对方是皇族!
她出了屋子,轻舒了一口气,这次来其实最好应该把东方白请来,要是他亲自看到这一幕,心里又会怎么想?
对了,自从上次被杀手袭击,自己在没有见到他,若是见了他告诉他自己是被郝连朵派出的杀手袭击,他又会是什么反应?
“郝连朵……”苏浅眉不知怎么,心里冒出了莫名的感慨,自己不过接触东方白次数多了一些,她都可以毫不留情派出杀手来对方自己,那么上世自己已经成了东方白的妻子,对方的心里又会怎么想呢?
她正要走,忽然看见院子那人惊讶万分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好像在看鬼一样,苏浅眉假意扶额,踉跄了几步,然后茫然看向那人问道:“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到这里来?”
说完,她转身出了刘万福的院落。
现在,是回京的时候了,是回去好好梳理一下脉络的时候了,不管是谁,欠了钱的就要还,欠了命的就要偿,苏家的人不会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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