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之中党争纷纭,不是出自各党的人物,很难在朝廷之中立足。傅天仇也很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叹气。好在这次和张老相公结了亲家,张老相公好歹也是前任宰相,自然有许多门生故吏可以借援。
“现在国子,太学各学之中也是乱的厉害。各家也都在学子之中招揽人手,培育后备力量。傅郎去上学,不是好办法!”张老相公道。
“我自然知道,只是说儿人虽然聪明,学问也广博。只是连毕竟……唉,根基不牢基础打的不好。若不去官学之中深造一回,怕是秋后的科举却是很难考中了!”
张老相公对傅说也是极为看重,认为这是罕世之才,便是和傅天仇结亲,也是很大程度看在傅说的份儿上。不过他也知道傅说学问底子不好,和那些皓首穷经的专业书生们比却是要差许多。他就道:“这个好办,科举考试不仅要靠学子的文辞,也要靠实干。是以朝廷鼓励学子干谒。老朽在这朝廷之中还有几分薄面,却是可以举荐傅郎!”
傅天仇吃了一惊,这个人情可就大了。大广入官可不是只有科举一条路可走,还有恩荫,举荐之类的门径。不过这都只有一品王公以上的大臣才有的权力。张老相公做过宰相,却是可以举荐人为官。
傅说就道:“小侄儿不愿在朝廷为官,愿为亲民官!”
这般说了,连傅天仇和张老相公都没有想到。这时候做官的,能做京官的,都是觉得高人一等。很多人宁可降级也要呆在京师之中,就好像地方上一个姓班的被擢升为京官,他的同僚送他离开的时候羡慕的要死:“班生此去,无异登仙耳!”根本想不到傅说会主动要求出京,去做地方官,而且还是亲民官。
“这个却有些不好办了,”张老相公道:“按例来说,亲民官只能授给科举出身的,或者是已经有多年为官经验的。你想去做亲民官,那就只能去险恶的边洲去了!”
傅说一拱手道:“正有此意!”
“我知道你志向远大,”张老相公道:“但是……”
他说着,就听到天上雷声轰轰,这时候却已经是冬天了,怎么会打雷?这念头都没有转完,就听到那声音越来越响,就见桌案上面的杯盏都跳动起来,屋梁椽柱,错折有声。各人相顾失色,傅说反应最快,一手揽了一个就往外面跑。
刚刚前脚出去,原本搭起来乘凉用的葡萄架子就咔嚓一声垮塌了下来。接着就看到那屋子如同积木一般的垮下来,地上轰隆隆的震个不绝,眼看着到处房子都在塌陷。大地如同脱缰野马一样的颠簸,人都站立不住。就见那房屋被地震震的如同船只一样,跌下去又起来。墙倾屋塌之声,与儿啼女号,喧闹的好像世界末日。[]聊斋觅仙路13
人根本都站不起来,头晕目眩的厉害,坐船一样,被颠来颠去。河水倾泼丈余,鸭鸣犬吠满城中。幸好这地震来得快去的也快,眨眼间就停住了。